“賀雲蜚,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廢話,老子當然聽見了,老子不僅聽見了,我還有點兒害怕呢。話說,老頭兒院子裡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蛇。
我和冷霜雨不約而同的退了回去,兩個人背對著背,都做出了防禦的動作,可是卻不知道防禦的物件是誰,面對這種未知的東西才是真正的可怕。
我們唯一清楚地就是,那些聽起來像蛇一樣在石板地上蠕動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向我們靠近。
忽然,我感覺到一陣腥味,如同一陣風一樣傳過來,緊接著,我的一條腿就盤繞上了什麼東西!
“媽的,那東西纏我腿上了!”
冷霜雨那邊好像也沒能倖免,她轉過身,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語氣說道:“好巧啊,我的胳膊也被纏住了。”
冷霜雨的暗器藏在頭髮裡,全都靠手臂把暗器扔出去,這下被纏住了手,可怎麼得了。
我轉身去拽冷霜雨,就發現她的一隻手還是自由的,而另一隻胳膊上,竟然被一根冰涼而粘膩的東西纏了個結結實實!
媽的,這不是蛇還能是什麼……
我幾乎是本能一般的就把手給縮了回去,冷霜雨似乎也感覺到這東西的真實面目了,嘲笑了我一聲,明知故問的說道:“原來你怕這個啊?!”
可我現在沒時間跟她開玩笑,這東西在地上爬行,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我們剛剛聽到的窸窣聲,想必也是因為大量的蛇爬行,這才發出了聲音,否則,我們絕對不會對這兩條蛇的進攻毫不知情的。
“我說賀雲蜚,萬一這些蛇是有毒的,那我們倆今天是不是要交代在這兒了?有火嗎?我們一把火把這兒給燒了!”
明明事情還沒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冷霜雨卻已經想到了玉石俱焚,這女人也太消極了。
不過,冷霜雨倒是提醒了我,我雖然沒有明火,可我應該有能著火的東西。
就在這一瞬間,我忽然感覺到,纏繞在我腿上的東西已經開始蠕動了,它從我的腿肚子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往上爬,這會兒,已經纏繞到我的腰上了,在這種幾乎完全黑暗的環境裡,我的所有感覺都被這東西給奪了去,極度的緊張讓我額頭上不停地冒汗,在這樣下去,我可能馬上就要無法思考了……
不行,我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萬一這真的是毒蛇,那隻要被咬一口,先不說夢雲吟,我們倆的命都保不住了,拿什麼去救夢雲吟?!
我二話不說,扔出一枚符咒,符咒在半空中點著,照亮了整個空間,一瞬間,我們就發現,纏繞在我們身上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毒蛇,而是一種十分粗壯的藤蔓!
這些藤蔓不是綠色的,而是呈現出一種紫黑色,也對,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生長出來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是綠色的呢。
不過,問題就出在這裡,越是不正常的顏色,有毒性的可能性就越大。
我看到正在我身上蜿蜒前進的藤蔓,它們的葉子宛如刀鋒一般尖利,張牙舞爪的伸展著,它們好像還挺注意的,沒有用葉子碰到我,不過我想,要是葉子把我的面板割破了,那恐怕也就是說我跟這個世界說再見的時候了!
“小心,這東西的葉子上,應該有毒!”
冷霜雨倒是比我更瞭解毒物,此時此刻,我竟忽然想到,或許,讓冷霜雨去繼承老頭兒的衣缽,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當然,前提是冷霜雨真的已經改邪歸正了。
不過,讓冷霜雨這麼一說,我心裡倒是更緊張了,不自覺的肌肉就開始收緊,我一揮手,在半空中的火焰開始朝我這邊飛過來,讓我沒想到的是,隨著火焰一點一點的靠近,藤蔓的葉子竟然開始慢慢地收縮起來……
一開始,那些葉子還只是微微地蜷曲了邊沿,可隨著火焰一點一點的靠近,它們竟然整個縮成一團,把銳利的邊角給縮了起來!
我明白了,這種藤蔓之所以呈現出紫紅色,無非就是因為它們的生長根本就不需要陽光,至於需要的是什麼,我無需多言,可是,如果一種從來都沒有見過光的植物,忽然之間放在了光線之下,它們肯定會生出本能性的害怕。
比如現在,它們的葉子就正在嘗試著躲避火焰,而剛剛才纏繞到我腰上的藤蔓,則咋用一種幾乎不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退去。
我轉頭看向冷霜雨,發現她依舊在掙扎,可是,這些藤蔓不是誰,卻跟蛇一模一樣,越是掙扎,它就纏繞的越緊,冷霜雨那條被纏住的胳膊,現在已經開始漸漸發白了,這是血液不通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