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雨倒是沒有猶豫,見我要往裡走,她忽然攔住了我,說:“我們現在都是普通人,你現在虛弱成這樣,怎麼往前走?你看好她,我走前面!”
冷霜雨的語氣有些不善,我想,這女人很明顯是殺手做習慣了,不會像何初雪一樣正常的表達自己的情感,不過,看她的做法,應該是在為自己剛剛的做法自責,想要多多少少彌補一下。
我當然完全認得清現實,雖然保住了小命,可我也算是被那個能量巨大的結界給傷到了,現在別說是對付什麼東西了,就算是讓我一個人繼續往前走,我都怕自己走著走著突然暈過去。
所以,冷霜雨打頭陣,再適合不過了。
所以,我完全沒有要攔她的意思,反而是側過身子,讓她先進去了。
一進入通道里,我就感覺到一陣寒氣,比在井裡的時候還要更冷一些,是從周圍的牆壁裡滲出來的寒氣,這種感覺,就好像牆壁後面就是厚厚的冰塊似的。我們現在的情形,跟置身冰窖裡沒什麼兩樣。
我打了個哆嗦,這才想起來,我剛剛躺在山洞的地上,身上就算沒有完全溼了,多多少少也是受了『潮』,這溫度一下來,我的衣服死死地貼在面板上,一片冰涼,激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何初雪在我身後,一邊扶著我,也算是拉著我,大概是看見我打哆嗦,就問我冷嗎,可是,我也不能讓她脫了衣服給我啊,只好硬著頭皮,搖了搖頭。
這山洞有一點好,就是越往裡走,空間變得越大了,走了一會兒以後,那種狹窄的壓迫感就消失了,我們完全可以抬起頭來,挺直了身子,舒舒服服的往前走。
我踩著腳下,漸漸地就覺得不對勁,周圍黑暗,我們也沒有了能用來照明的東西,所以,一切都只能憑感覺。
我沒耽誤往前走,不過,在走路的時候,我故意把步子岔開,用腳心感受了一下腳下的路。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冷霜雨還沒說話,倒是何初雪在後面驚呼了一聲,問我們是不是又遇到鬼打牆了,可是這回,我們已經沒有打火機了啊……
我無奈的低頭苦笑,冷霜雨馬上就給了我答案:“你說的是我們腳下的路吧?我覺得,這像一條火車道。”
沒錯,理所應當感覺跟我一樣。
何初雪聽到我們的對話,也故意感受了一下,隨後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可是,這不可能啊,在這種地方,井底下,開火車道?這樣的火車,沒有人會坐啊……我想了想,排除了這個可能,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會不會不是火車道,而是……礦車?”
我記得小時候,村裡有人出去挖礦,回家以後,就給我們講他挖礦時發生的事情,礦車就是其中之一。
因為挖掘的地方跟處理的地方相距甚遠,所以,大部分地方都會在兩者之間建起一種類似於火車道的通道,我忘了這種路到底叫什麼了,總是,礦車被填滿以後,就會被推到它該去的那條路上,然後一路往前走。
那位叔叔曾經跟我們炫耀,說他曾經坐在礦車上被推出來一次,那種感覺別提有多爽了。
我還在想著呢,忽然,眼前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漸漸地亮了起來,伴隨著這陣亮光,還有一種聲音,我無法描述,可是,我聽過的……
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我們睜不開眼睛,我們三個一邊抬手遮眼睛,我就感覺到冷霜雨拍了拍我的肩膀。
“看來,我們不用糾結這到底是什麼路了。”
媽的,被冷霜雨這麼一說,我忽然想起來,這陣我無法描述的聲音,不是別的,正是火車在鐵軌上行駛時的聲音!我曾經在一家火車道旁邊的餐廳裡打過工,那時候,我的耳朵裡每天都是這樣的聲音,別提有多煩了。
不過,差不多一個星期以後,我就適應了。這大概也是我沒有及時分辨出這聲音的原因吧。
不對!
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燈光,聲音……這就說明,我們前面正有一輛火車在朝我們行駛過來!
這條路雖然已經不窄了,可也就是將將能透過火車的寬度,要我們躲過去,是不可能的了。而且,我曾經聽說過希特勒的故事。
希特勒在坐火車前往某個戰敗的城市時,曾要求那裡的人全都去火車站迎接他。於是,希特勒的官員們把人們安排在了火車道兩邊,當然,是特別近的距離。
可當火車行駛過來的時候,悲劇卻發生了……因為火車帶動了氣流,站在火車旁邊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