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刀’字,劉鳳雲後背直冒涼風,眼神一瞥,果然旁邊老許家哥幾個手裡都握著宰魚用的尖刀,頓時嚇得心跳加速,晃了手腳。
申大鵬也看到了幾把明晃晃的尖刀,說不怕是在騙人,而且從許家哥幾個的兇戾神情和惡狠面相上看,也的確是敢動手捅人的狠角色。
若是不動刀動槍,他自信戰鬥力可以跟許家哥五個不相上下,可是真的要動刀子,他連半分自保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還要護住身邊母親的安危。
“動手把人打了,生意給攪亂了,你們說說……該怎麼辦吧?”
許老大手裡拋著劉鳳雲的手機,另一隻手揉了揉自己‘寸草不生’的大光頭,看上去和風細雨的咧嘴微笑,但眼神裡卻閃爍著狠戾的暴躁。
“你想怎麼辦?說說看。”
申大鵬挺直了腰板一步向前,跟許老大正面相對,一米八的身高俯視環顧著不到一米七的許家哥幾個,縱使心裡沒底氣,但氣勢上仍不落於下風。
“怎麼辦?呵呵,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賠錢,第二個嘛,還是賠錢。”
許老大不慌不忙的撓撓頭,五十多歲的年紀,又怎麼會因為身高原因被一個孩子嚇唬住,更何況他們許家的確在大市場做了十幾年生意,仗著哥們五個心齊能打,在他們年輕時候就經常強買強賣,欺負同行。
83年嚴打的時候許老大曾因聚眾鬥毆,被抓起來判刑八年,沒了大哥帶頭,剩下給門四個也就稍有收斂,但畢竟名號和餘威仍在,所以市場裡面也沒人願意跟他們家的人來往處事,偶爾吃些明虧暗虧,也都不計較了。
時間一長,他們老許家倒是在市場裡成了一霸,尤其是在蹲過監獄的許老大出來之後,更沒人願意去得罪了。
不過歲月不饒人,老許家哥們幾個的年紀也都四五十歲了,沒啥特殊情況,也都在規規矩矩做生意,但是遇到心氣不順的時候也會偶露猙獰,劉鳳雲和申大鵬母子應該算是運氣不好,偏偏惹到了這麼蠻橫不講理的一家人。
“這位大哥,我兒子小不懂事,你有啥話就跟我說,傷了人我們會賠錢,有事說事,有病看病,要不咱先去醫院吧?拍個X光,看看傷到骨頭沒有?”
劉鳳雲一聽許老大是打算訛錢,趕忙在後面死死的拽住了說話語氣生硬申大鵬,她自知她們娘倆哪能鬥不過幾個持刀的壯漢,更是生怕兒子哪句話把這些凶神惡煞的傢伙惹急了,真的會動手傷人。
若是自己傷了也就認倒黴了,可是兒子是水木大學的高材生,光明的前程繁花似錦,如果生出任何意外,她沒辦法跟丈夫交代,也沒法跟自己交代,如今許家人想要訛錢,那隻要認慫,如他們所願就好了。
“我兄弟這腰傷的厲害,你看他連一步路都走不了了,還能去醫院嗎?”
許老大睜著眼睛說瞎話,明明許老二就全然無事的站在那裡,若不是身上的冰水凍結成冰,根本就和沒事人一樣。
“哎呦呦,不行了,我的腰啊,好像有骨頭斷了……”許老二也不傻,聽到大哥所說,瞬間有所反應,倚在他旁邊的女人身上,痛苦哀嚎聲不斷喊出。
碰瓷!!
這是申大鵬心裡的第一反應,前世經常在電視上、網路上看到有撞車碰瓷的,還有扶摔倒老人被碰瓷的,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竟然會遇到跌入魚槽裡被碰瓷,還是被幾個大老爺們持刀圍攻,也不知這到底算碰瓷還是強搶。
人身都是肉長的,誰也擋不住鋒利的刀子,母子倆互相擔心著彼此的安危,明知是被訛詐,也佔著理,可就是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力感。
“這樣吧,我看你們娘倆買點年貨都扣扣搜搜的,應該也沒啥錢,生活不容易,咱都互相理解一下,你給個三五千塊錢,權當誤工費了,怎麼樣?”
許老大話音剛落,申大鵬忍不住鋒眉一挑,“三五千?誤工費?你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就算咱報警經官,我們也賠不了這麼多錢吧?你把電話給我,咱們還是把問題交給警察處理吧。”
申大鵬一隻手攤開,等待許老大歸還電話,另一隻手早已經在兜裡摸索著手機,默默按出了熟悉的電話號碼,暗暗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有意提高嗓門,
“我們娘倆就是來大市場買點年貨,你們強買強賣不說,還一群人持刀圍攻我和我母親,你們知不知道持刀搶劫是重罪,要負刑事責任的?
光天化日,大市場裡有這麼多人的注視下,你們就算不是持刀搶劫的重罪,那也手持管制刀具威脅他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