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海濤的事情看似只是個政員貪腐的簡單問題,但縣裡的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這是以鐵錚碩為主的縣裡老派和以徐前為主的新生派明爭暗鬥的結局,如今既然以申海濤的停職調查結束,估計以後鐵錚碩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雪中送炭不常有,錦上添花事事多,都說樹倒猢猻散,鐵錚碩這棵大樹還沒倒,已經開始有人在暗地裡給徐前示好,雖說還不至於虛偽到送煙送酒送現金,但一天時間裡,找徐前約定吃飯的人,已經排到了十天之後。
徐前正躺在床上躊躇滿志之時,電話忽然響了,“喂,我是徐前……林書記?沒,我沒睡呢,精神著呢,有什麼事您吩咐!”
“你們縣裡建委主任的事情,我聽說了,我們不能姑息養奸,但也絕對不能冤枉幹部,不過如果沒有查出什麼問題,就儘快結案吧,不然影響不好。”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道深沉平緩的聲音。
“林書記,是,是,我知道了……我明白,我也是本著為了隊伍純潔性出發,所以讓紀委著手調查一下而已,如果沒問題肯定讓他回去,是,是是……”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趕忙又給紀高官尹修恆去了電話,“喂,尹書記,申海濤的事情調查的怎麼樣了?”
“沒用的資訊一大堆,但是沒有任何直接的證據!”
尹修恆如實回道。
“沒有問題,那就讓申同志儘快恢復工作吧,我們調查他,也是為了保護他嘛!沒問題才能證明他的清白,也能讓那些無事生非的徹底閉上嘴巴。”
“不查了?”
尹修恆有些疑惑,說讓抓人的是他徐前,如今啥都沒個結果,說讓放人的又是他徐前,這個縣書記到底想搞什麼?
“當然要放了,既然什麼都查不出來,那就說明申海濤同志是個好乾部,像這樣的好同志,怎麼能讓他再受冤枉?”
徐前縱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想因為一個小小的主任而得罪上級,青樹縣,說到底也就是他仕途上其中一塊跳板而已。
打完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尹修恆便匆匆趕回紀委辦公室,親自把申海濤放了,並且一路送回了家,路上車開的緩慢,說了一堆領導命令無法違抗的推諉之言,畢竟都是青樹縣的本地人,尹修恆也的確覺得這次調查有些過分。
申海濤對此卻只是一笑了之,別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調查,卻是讓他更加了解了人性的可怕,也更知曉了仕途的兇險。
徐前臉色異常難看的坐在床邊生悶氣,手裡緊握著電話,只能憋著悶氣,揉了揉微痛太陽穴,又給朱淳去了電話,“喂,我是徐前,你那邊調查的怎麼樣了?周成民把事情交代清楚了嗎?”
“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應該快了!”
朱淳心裡明鏡一般,這裡面根本沒有任何問題,周成民能交代什麼?不過既然徐書記強調讓有個交代,他就必須去想辦法,而最簡單的辦法,自然是弄出一些有價值的‘證據’。
申海濤回到家裡,就聽說劉鳳霞給鐵錚碩打電話求助的事情,安心想想,自己能這麼快被放出來,估計也是鐵錚碩用心幫忙,於是給鐵錚碩打了電話,就當做是報平安,也能道聲感謝,而鐵錚碩則是讓他第二天去辦公室,商談要事。
鐵錚碩結束通話電話之時,仍在辦公室中,不過對面的沙發上,卻是徐前。
“申主任的電話?”
徐前擺弄著鐵錚碩辦公室的茶具,“原來鐵縣長也是個懂茶之人,這套茶具是汝瓷的?還有這個茶寵,也得養幾年了吧?”
“略懂一些,湊合著喝而已。”
鐵錚碩隨口應和,心中卻泛著嘀咕,徐前來自己辦公室,不會只為了喝茶吧?
而且剛才提及申海濤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主任’二字,難道徐前同意讓申海濤官復原職了?
“這次舉報信的事情,讓申主任受委屈了,這是我的責任,等明天開個會,這種一心為公的好同志,應該儘早恢復工作呀!”
徐前說話時並沒有看向鐵錚碩,仍是自顧擺弄著做工精細的汝瓷茶杯。
“不過……他現在身居數職,擔子有點重,壓力也有些大,我看不如趁著這次的契機,給他減減負,也算是我們對同志的愛惜!”
“……”
鐵錚碩聽後沉默,果然來了!
這明顯是讓申海濤請辭城管局長或者建委主任中的一個位置,而且徐前看似商量,實則根本不容置疑,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建委正職主任,事情多,責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