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婉說話的聲音雖然也是不大,但足以讓滿桌子人都聽的清清楚楚,瞬間將目光都投向了曹夢媛,臉色有些古怪。
而曹忠孝更是輕咳兩聲,面露不悅,“怎麼,我給你的紅包太小了?不稀罕?”
“爺爺,我只是一年多沒見過弟弟妹妹,所以有些想念,這才……”
曹夢媛蒼白無力的辯解,也只能換來曹忠孝更為不悅的冷哼。
“行的端、做得正、食不言、寢不語!我都白白教育你們了?如果誰想說話,別吃飯了,門外陰涼樹下,聊個夠!”
說完,曹忠孝便自顧喝著溫酒,吃著鹹蛋,連看都不看兒孫一眼,眾人也是不敢再多有任何言語。
曹婉玩心不減,倒是在曹夢媛的注視之下,十分主動的把紅包裡剩餘的一沓錢給抽走了,還趁著大家不注意,往曹夢媛的碗裡夾了一堆的辣椒、薑片等配菜,隨後還得意搖頭晃腦,弄得曹夢媛無可奈何。
本應是老中幼三代同堂的歡快家宴,卻因為老一輩人封建的教育觀念而變成了只為填飽肚子的進餐,待得曹忠孝放下筷子的同時,眾人也是紛紛放下筷子,目送曹忠孝漱口之後移步離開,這才繼續開動,比之前也都放開了許多。
“大姐、大哥、二弟、你們先吃著,我出去一下。”
曹忠孝才剛剛離開,曹新民便藉故離席,所為何事眾人也心知肚明,倒沒有為難,點點頭繼續吃飯。
“夢媛堂妹,歡迎你報考水木大學!”
曹璋放下筷子,十分淡然優雅的對曹夢媛舉杯,“以後,就要叫你學妹了。”
“多謝學長,以後到了水木大學,還請多多照顧!”
曹夢媛溫婉的也舉起了飲料,這個堂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曹夢媛的少女時期的偶像,品學兼優,為人處事風輕雲淡。
曹璋將杯中酒飲盡,也不理睬弟弟妹妹,自顧吃了起來。
曹夢媛看著碗中滿滿的辣椒與薑片,也不在意,將其挑到一邊,夾了白米飯,食之無味的細嚼慢嚥。
夕陽落山,星輝閃耀,夜空之上明月在陰雲中若隱若現,曹夢媛坐在回家的車上,伸手在天窗外感受微涼晚風,這才長吁一口氣。
她不喜歡大家族的氛圍,每個人說話小心謹慎,似乎都藏著深深的心機,對此,哪怕以她的智商仍疲於應對,更何況智商與情商完全不是一回事,她畢竟還未步入社會,很多事能看得清楚,卻不見得能想得透徹,更別說能處理妥當。
“爸,飯後你去找二爺爺,他怎麼說?”
“省裡成立的調查組,專門調查青樹縣爛尾樓和工業園區的事情,我是當時縣裡的主要負責人,所以得回去說清楚一些事情,你也跟我回去看看,然後……找機會跟他做個道別吧!”
女兒的詢問,曹新民所問非所答,不過話語最後‘道別’二字,倒是已經說明曹忠義作為曹家家主的決定。
“……”
曹夢媛望著嘆息一聲的父親,旋即陷入了沉默,看來二爺爺還是沒同意取消婚約,只是她此刻還不知道,這個‘道別’究竟意味著什麼。
與曹夢媛糾結尷尬的境遇正好相反,申大鵬這幾天可謂是風光無限,作為全國文科狀元,而且還是能為貧瘠之地學生捐款的品格高尚的狀元郎,每天都被各個報社、電視臺的採訪包圍,到了最後只能排隊預約。
而他每次接受採訪的時候,鏡頭面前都會擺放著瑩瑩同學,還有網上商城專門為高考600分以上學生準備的瑩瑩同學大禮包。
“申大鵬同學,你好,請問你為什麼會想到把自己一萬塊的獎學金捐出去,是真的因為見到過鄉下孩子學習環境的艱苦,還是一時心血來潮?亦或者你的家庭根本就不需要這筆錢,畢竟你的小姨可是青樹縣知名的女企業家!”
面對記者略帶誘導意味的採訪,申大鵬並沒有顯露出丁點不悅,依舊掛著和煦笑容,看了一眼記者的工作證,是縣裡文娛週刊,心中暗暗記下。
“敢問這位漂亮姐姐,你一個月的工資是多少?一年的呢?”
不等記者回答,申大鵬自顧笑了笑,“所有收益加起來,一年應該也不會超過五萬塊吧?你覺得我一個學生會對你三個月的工資毫不在意?還是你覺得鵬瑩食品廠會拿著你六七年的工資不當回事?”
“這……”
記者被申大鵬的反問弄得啞口無言,只得報以歉意微笑,“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我在小的時候,小姨就教育我,要對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