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砸進去的近萬兩銀子傅通判可以說是氣急敗壞了,他原來以為跟尹道臺聯手這件事就能十拿九穩了,所以不但揮金如土還在到處封官許願。但
是誰也沒想到省裡與南昌府突然改變了主意,讓那個姓凌的女書辦主持洪都絕色榜,這讓傅通判的前期投資一下子就打水漂。這
不僅僅是損失多少銀錢的問題,而是方方面面都沒辦法交代過去,他之前可是把什麼好處都許出去甚至還換回來一堆好處,現在是雞飛蛋打他都不知道怎麼向大家開口。
尹道臺也同樣是氣急敗壞,他沒想到撫臺、藩司不聲不響就直接抄了自己的後路,現在因為這事到處有人對自己指指點點,而且尹道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什麼地方,他們聯手怎麼會輸給一個女書辦。
他可是省裡的糧臺,而傅通判同樣是整個南昌府排名第一的通判老爺,位置只在知府、同知之下,他們兩個人結合起來拿下洪都絕色榜這樣的小專案絕對不成問題,更不要說他與傅通判在京裡都有很硬背景,省裡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會把這樣的大專案交給凌瑾瑜負責。只
是一想到這一點,尹道臺就覺得自己整個人要炸了:“你去告訴凌瑾瑜,這件事是咱們跑下來,她如果想硬要插手的話得想清楚下場!”凌
瑾瑜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倉大使,而且她這個倉大使只是過渡性質的虛職而已,尹道臺就實在想不清楚,她到底是哪門子吃錯藥了要趟這塘渾水,真以為糧臺殺不了人嗎?而
傅通判不由苦笑了一聲:“這事情還用您說,我已經派人過去跟凌瑾瑜傳話,結果這小娘們口氣很硬,根本不把尹道臣您與傅某放在眼裡!”尹
道臺聽到這話怒氣更盛:“這小娘們怎麼說?:
傅通判苦笑了一聲:“她說這次省裡府裡對她這麼信任,她不能辜負不省裡府裡的信任,當然也知道傅別駕也是一片好意,所以她也願意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只要我們幫她運作一個七品實職,她願意讓一步。”
七品實職?這女人是不是瘋了嗎?誰
都知道本朝女官的極限就是正七品,除了姚督軍與潘海青等極少數特例女官做到正七品就別想繼續升遷,所以女官升正七品自然是千難萬險,比一般官員進政事堂還要難一些,這女人以為吏部是自家開的嗎?即
使男人要做七品官也是千難萬難,而凌瑾瑜實在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她之前只是一個吏員而已,雖然藉著南都絕色榜的機會僥倖得了一個從八品女從事郎的名義,但是誰都知道這個從八品只是散官而已,她真正的實職是從九品的倉大使。
即使是這個從九品的倉大使也是省裡千方百計幫她爭取過來,原來只准備給她安排一個不入流的雜職過渡一下,可是她現在一開口就要一個七品實職,真以為吏部是傅通判與尹道臺開的!
當然這件事尹道臺也不是辦不到,他在京城有路子真肯發力的話即使七品實職辦不到,正八品的虛職還是有機會的,但是他覺得完全沒必要:“既然這女人不識趣,那咱們也叫她見識一下什麼才是抬舉!”
傅通判的意見跟尹道臺完全一致:“是啊!這娘們太不識抬舉,洪都絕色榜就應當由咱們來具體負責,她難道還能把韓笑寧請出來辦洪都絕色榜不成!”
他真不信凌瑾瑜能把韓笑寧請出來。
對於宣雪盈來說,現在的她有點緊張,倒是明月心卻是一臉笑意:“雪盈妹子,咱們又見面了!”
是又見面了,但是明月心是南都絕色榜上光彩照人的南都第一絕色,而她當時只是第八十三位而已,而且宣雪盈現在已經知道明月心為什麼能拿到南都第一絕色,所以變得緊張起來:“是啊,咱們又見面了!”明
月心看得出宣雪盈有些緊張:“雪盈,這有什麼好緊張的,明州府那麼大的場面你都應付過去了,何況是我們是好姐妹!”
宣雪盈這才放鬆下來,正如明月心說的那樣,明州府那樣的大場面自己都應付過去了,何況只是一個明月心而已。
只是下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小看了明月心,明月心坐在湖裡的小亭子裡直接就把事情敲定了:“雪盈,我剛才跟海音商量過了,咱們霜月盟只是在浙江這邊跟紫陽宮停戰而已,趁著現在韓公子還沒走,我準備把紫陽宮逐出江蘇。”旁
邊的林海音也贊同明月心:“是啊,咱們既然要與紫陽宮一戰不如趁早下手,只要把紫陽宮從江蘇和福建趕出去,紫陽宮就不足為患,再怎麼折騰也就是跟咱們打個平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