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 在玄門幾人的配合下,盧家那塊地皮,已成功被秦羽拿下。 玄陽三人以范家人的身份,成功聯絡到幾條東州商行在京州收粗鹽的線。 蕭金幾人已在西疆荒山內,修建起了粗鹽加工作坊。 蕭水也招募到了一些工匠,為了避免暴露,這些工匠今後會加入細雨樓。 反正玄門地宮修建,也需要人手,這些人可以長期用。 礦鹽和滷水提純非常容易,而且只需要加入草木灰,過濾掉有毒成分,所以作坊內每天可以生產大約四萬斤粗鹽。 雖然比秦羽預期的要少。 但已足夠,還是以隱蔽的安全生產為主。 一天二十車鹽,放到現在的官鹽交易市場,連浪花都濺不起來。 如今大魏鹽市,非常混亂,朝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境內流通管的並不嚴。 只是對向平州和東州的流入,比較嚴格。 東州商戶收鹽的價格已漲到三百三十文。 秦羽第一批四萬斤鹽,已被玄月安全銷售,一萬兩千兩白銀已入玄門賬目。 這賺錢速度,簡直比搶錢還要快。 秦羽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句話。 規矩建立的同時,就給違反規定的人創造了巨大的利益。 很顯然,秦羽就是那個受益者。 他一天的利潤,就將購買盧家地皮的錢,賺了回來。 製作售賣粗鹽的事有玄門幾人盯著。 秦羽便也不用操心。 一天一萬多兩白銀入賬,細雨樓前期投入肯定是足夠了。 臭名昭著的月影樓,秦羽怎麼也不會放過他們。 不過到了金陵城後,他還沒遇到刺殺。 但秦羽估計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下次一旦動起來,動靜定然不會小。 ...... 金陵城。 皇宮,東宮。 英華殿旁。 七月流火,天氣十分炎熱。 沈冰嵐斜倚在連廊上閉目養神。 秦羽坐在地頭喝茶,身旁有三個太監撐傘遮陽,兩個侍女扇風,十分愜意。 蕭南則是面朝黃土背朝天,漫頭大汗的趕著兩頭老黃牛,架著長直犁在小花園改建的耕地中,犁地。 不知道的還以為秦羽是太子呢。 魏皇給蕭南下了死命令,七日之內必須將這塊地跟耕好了,而且必須他親自動手,不然將他吊起來打。 正侍太監鄧寶左手提著一壺涼茶,右手拿著一個蒲扇,追在蕭南扇風,“主子,您歇會吧,這麼熱的天您若是再幹下去,會出人命的。” 蕭南用已經溼透的袖子,摸了一把頭上的汗,罵道:“滾蛋!百姓們耕地耕了上千年,他們耕得,本宮耕不得?他們是人本宮不是人?” “呦~” 鄧寶被蕭南這話下了一跳,那蒲扇直往臉上扇,“奴才該死,奴才嘴笨,但您耕地都耕一炷香了,也該歇歇了不是,您可是太子,累壞了身子怎麼辦?” “陛下說的是七日時間,您也不用急於這一時半會兒吧?” 秦羽亦是先蕭南招了招手,“我說殿下啊,過來歇會,你這地耕的比狗啃的還難看,哈哈哈......” 秦羽真不是故意嘲笑蕭南。 但這犁地帶飄逸的,他真是第一次見。 蕭南一把子力氣不會用,純純就是一個新手。 不過也是,蕭南乃堂堂大魏太子,能有這覺悟就已非常不錯。 蕭南扔下長直犁,邁著滿是泥濘的大腳丫,揪著衣衫,呼哧帶喘的向地頭而來,“姐夫,這真不是人乾的活,百姓們天天頂著火似的太陽,連飯都吃飽?這哪是人過的日子啊!” 蕭南說著,坐到秦羽身旁,接過鄧寶遞過來的茶壺猛灌起來。 秦羽點點頭,“那可不是嗎?你以為百姓們天天過的什麼日子?” 蕭南看向他,面帶嚴肅,一本正經道:“父皇還要我耕地的同時有所感悟,今晚就要提問我。” “這......這耕地能有什麼感悟?除了累之外,還能有什麼感悟?姐夫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啊!” “感悟?” 秦羽眉頭微蹙,啃著西瓜,“那我就給你講講百姓們生活這點事,你今日知道百姓們農耕有多辛苦了吧?就這,那些佃農們都只能留下兩成糧。” “啊?” 蕭南面露震驚,驚訝道:“這......這也太扯淡了吧?為何他們就能留兩成糧,那能夠吃嗎?” 蕭南雖然是太子,但民間之事,瞭解的並不多。 這也是魏皇願意讓他跟在秦羽身邊走走的原因。 秦羽啃著御貢的大西瓜,解釋道:“佃二官三主五,這是規矩,也就是說,一畝地的收成要交三成的賦稅,剩下一半都要給地主家。” “所以我跟你說,不管是大魏,還是其他以農業為主的國家,根本矛盾不單單是吏治腐敗。” “真正吸百姓血的是那些地主豪紳,地主階級和百姓之間的矛盾,是大魏面臨的主要矛盾。” “百姓們恨的不是貪官,恨的是不作為還與地主勾結的貪官,他們聯合起來對百姓抽骨吸髓。” “今年這麼多州郡受災,你可以親自去看看,百姓們的地早就被地主收了,越來越多的百姓淪為佃農,後果是非常嚴重的,一旦再遇大災,朝廷無力援救,苛捐雜稅再重,農民起義立刻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