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也沒想到會嚇著了丞相夫人,更沒想到褚相將丞相夫人保護得這般好。”
舒錦意那邊話音將落,姬無舟就慢聲的接過一句。
“譽王爺見笑了,相爺說近日來城裡亂,出門時讓我多帶個人在身邊。剛巧,就碰上了歹人。”
這個歹人,自然指的就是姬無舟了。
姬無舟聞言,不由輕笑出聲來:“都說丞相夫人木納不懂人情事故,更被褚相日日冷待,而今本王所見,可是另一人?”
準確的來說,姬無舟是說準了。
此舒錦意非彼舒錦意。
“若譽王無事,臣婦先退了。”
“丞相夫人且等等,”姬無舟漫不經心的聲音落下,他人就跟著走下了馬車。
“譽王還有什麼吩咐?我一婦人在此停留太久了,讓人瞧見了未免會引起閒話,還請譽王速速道來。”
姬無舟站在舒錦意的前面,靜靜凝視半會道:“丞相夫人明知那些人是本王請來,為何不懼?”
一般婦人,瞧見這降仗早就嚇得半死了。
不會有哪個人會像她這樣冷靜,還脫身出來了。
面對他,更是有一種帶刺的冷凌感覺。
就好像他所認識的那個人……面對自己不喜的人時,總是這副冷漠又冷靜的態度。
“懼又能如何?該來的總會來,譽王若是想要捉我也不會在這裡浪費口舌了。”
姬無舟總是有這樣的能力讓人防不勝防。
但她就是太瞭解了這個人,所以才不會懼。
同樣的,姬無舟也瞭解她。
不過是不知曉她真正的身份罷了,若是知曉,只怕他會利用了自己親近之人。
想到這兒,舒錦意更是想要讓姓袁的從這世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姬無舟見她如此,沉吟半刻道:“丞相夫人也不必驚,本王不過是報一報褚相當日送美人之怨罷。”
言下之意就是嚇她一嚇!
舒錦意定定瞧了他一眼,不語。
“本王不過同褚相玩鬧一番,還請丞相夫人見諒。”
“堂堂譽王用這等手段戲弄婦人,舒錦意,見識了。”
舒錦意淡淡丟下一句,轉身朝外面走出去。
姬無舟身邊的隨從不解道:“王爺,您分明就是要將這婦人捉著,為何要將人放了?”
姬無舟慢聲道:“本王算漏了一件事。”
“您是估算錯了她身邊的人?”
“讓他們撤了,”姬無舟回馬車上,淡聲吩咐一句。
不知道姬無舟心中做何感想的隨從只好安著他的命令去將人撤了。
坐在馬車內的姬無舟,無聲一笑。
笑容裡有算計的東西在閃動。
……
舒錦意並沒有敢停留在原地,快步的抄了捷徑的回褚府。
褚肆正在小院處擺臺上習書法,從這擺臺看出去,就見舒錦意一人走回。
黑眸微眯。
放下手中筆桿,走出擺臺,“怎麼回事?白婉和書頤不是跟著你身邊。”
舒錦意微愣,正想悄悄的回屋去換一身衣裳,然後等著那兩丫頭回府再進去。
不想褚肆會突然跑到這外面來習書法。
舒錦意伸手扯了扯被髒漬染上的裙襬,道:“我讓她們在後邊買些……”
“這是什麼,”褚肆伸手拿過她白玉般的手,墨瞳倏地收縮,散佈著危險氣息,舒錦意跟著低頭一瞧,再次愣住。
白玉如雪的手心上,破了一道長長的皮肉,翻了些血絲在上邊。
旁邊是青紫的腫脹,落在褚肆的眼裡,格外的心疼。
“是誰敢傷你。”
褚肆握她手的力道倏地用勁,眼神沉冷。
舒錦意搖頭,想要縮回去,褚肆的力量大得驚人,哪裡容她收起。
“沒誰傷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塗些藥酒就沒事了。”
“那這一身呢?”褚肆指著她裙襬上的髒汙,定定地瞅著她。
她不說出個人來,他就不會罷休了。
舒錦意微抿著唇不言語。
“錦意,是誰敢傷你,”褚肆眼中危險的氣息越發的濃重。
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將那膽敢傷她的人碎石萬斷。
舒錦意伸出另一隻手,握上他如鐵塊一樣僵硬的手,“我沒事,你捏疼了我。”
褚肆重重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