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軒院。
此處本是褚府用來待客之地,褚暨竟將他們安排在了這裡。
不知此舉,落在褚老夫人眼裡,又是如何?
“家裡的白眼狼來了。”
剛行到竹軒院的小門,舒錦意就聽得一聲嘲諷吹過來。
聽這聲,便不用轉身也知曉是何人。
“我過來看看父親和母親。”
“你也不需要再假好心了,”舒錦稚嘲道。
舒錦意道:“早同姐姐說過了,也只有大伯有那本事讓舒家安安穩穩的住進來。”
舒錦稚想說些什麼,被她這話一堵,便熄了下來,哼道:“也算你有點良知,知道指點條路。”
“是姐姐有慧眼,我不過是小小指了條路罷。父親和母親可在?”
舒錦意謙虛地一笑。
看見舒錦意這般,舒錦稚心裡那團氣總算是緩了緩。
“父親和母親就在裡頭,你自個進去吧,”舒錦稚直接隔了舒錦意身後隨行的幾個丫鬟。
舒錦意進了屋,裡面說話的兩個就停了下來。
“給父親,母親請安了。”
“進門半天了,這才來請安,你這心裡頭壓根就沒我們舒家。”袁氏看見舒錦意,就一副嫌棄樣。
現在有褚暨幫他們,已用不著這個女婿了。
舒豫的臉色也有些沉,淡淡道:“都好著,聽府裡的人說女婿受了傷,你事事照料,身子骨不太好就不要費這些體力了。”
舒錦意巴不得他們嫌棄,道:“如今有大伯出手相助,父親一定能平步青雲!”
舒豫聽到這好聽話,臉色緩了些,語氣仍舊淡淡:“為父這裡也沒其他事安排你做,你就退下吧。”
舒錦意盈盈一禮,“是。”
能夠指使著丞相夫人,舒家幾人總有一種優越感。
任憑你官兒再大,地位再崇高,還不是得聽著他的。
舒豫這次覺得自己走了運,能得褚暨相助。
舒錦意退出了竹軒院,望著竹軒院的院門,嘴角冷冷一勾。
褚暨想要用舒家打壓人,也且讓他償償咎由自取的味道吧。
與賢王勾結在一起,如果說賢王在墨家這事上沒有動手腳,舒錦意無論如何也不信的。
就是做為墨緘時,賢王也曾多次使絆,使得幾次父親差些喪命。
“少夫人,夜涼了,快些回去吧。”
“走吧。”
舒錦意拿過燈籠,自行掌著小步往前。
剛進褚肆的院子,就見披著外袍等在門處的修長身影。
見她進來,手伸出自然拿過她手中的燈籠交給旁邊的丫鬟,給她披上袍子,“麗貴妃可有難為你。”
舒錦意被他如此親暱對待已不是第一次,仍舊心中有異樣。
“並無。”
“若是有難為之處,儘可同我說,”褚肆聲輕語慢。
舒錦意抿了抿唇,她早就察覺到了。
褚肆待自己太過小心翼翼,儘可能避開些敏感話題。
甚至是動作間也十分壓抑的規矩,想碰又不敢碰。
舒錦意心中早懷疑了。
一點一滴的積在一起,她心中震駭漸漸緩去。
他知道了!
知道自己是墨緘!
什麼時候知道的?自己舉止暴露了,只是她不知道是何時的事。
他竟將自己的一切大小細都牢牢記著,否則怎會憑著一點一滴的小事認出自己?
“褚肆……”
“嗯。”
“我沒有為難之處,”舒錦意深吸了一口氣,“我能保護得了自己。”
所以,你不用這樣。
“我知道,”他的阿緘很厲害,可是現在她很需要有人保護。
“舒家那,相爺只管放任,無需理會。”
“舒家不重要,”褚肆也沒將舒家的事放心上,“先回屋。”
舒錦意攏著袍子,與他並肩進屋。
“把屋裡的暖爐燒旺些,”褚肆伸手觸控到舒錦意冰涼的手,沉聲吩咐。
“是。”
白婉幾個丫鬟趕緊給爐子添炭。
“不用了,蓋厚些被褥就是。”
褚肆一聽,眸中微閃,手一擺,“將爐子移遠些,塵多,氣悶。”
舒錦意側目看了他一眼。
被前後吩咐弄懵的丫鬟互看一眼,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