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意也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可送,知曉譽王妃喜愛洛家客的新茶,特地選這日子給您奉上,還請譽王妃笑納!”
舒錦意的聲音不緩不慢,卻說到了譽王妃的心坎裡來了。
譽王妃頓首片刻笑著道:“還是丞相夫人瞭解本妃。”
舒錦意話甫一落,就無人再敢說什麼。
誰不知那洛家客的新茶難得,停產不說,以往的產量還少得可憐。
可偏偏這茶並不如其他珍貴的茶好喝,只是譽王特別鍾愛,才叫它稀貴。
舒錦意能一下子弄出一大盒來,也真是有本事了。
其實,這本是當年墨緘往龍安關時,姬無舟差人送她的一籮筐,後怕她老爹喝斥,只好拿著這籮筐的茶藏到一處地方,沒想到她再去尋時,依舊還在。
大皇子與三皇子協助邊關有功,特封王。
放在平常人的眼裡理所當然,可舒錦意看來,卻不是。
她不想懷疑,卻不得不懷疑。
褚肆拿的那封密摺,是她親手所繪,凡邊關出入的摺子都以那描金為準。
然,從褚肆那裡看到的,卻是她專給姬無舟所繪圖紋。
紋路出落不大,可是唯獨給姬無舟的只有一種,只有細心的人才會察覺其中的不同。
現在,她寧願是姬無舟被人陷害了。
畢竟皇子之間的爭鬥,從來未停止過。
“也是丞相夫人有本事,尋得這些新茶贈與譽王妃。”
“可不是嘛,要放在我們這裡,就算是能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尋不著呢。”
譽王與褚相本就面不和心也不和,舒錦意頻頻示好譽王妃,怕是不懷好意!
譽王妃瞥著視線看向舒錦意。
“褚相併非一般人物,爾等不可胡言。”
譽王妃替舒錦意說話,其他命婦也便不敢再暗諷舒錦意。
不過看舒錦意的眼神有些變了。
傳聞中的丞相夫人,可不是這樣的,到底是褚相把自己夫人調教得好,也藏得深。
沒碰上姬無舟,也沒有拿到什麼邊邊角角的訊息,舒錦意離開譽王府時彼有些失望。
也許,是她多想了。
譽王妃纖纖素手捏著錦盒內的新茶,眸冷如霜:“查到了?”
從側門正好走進一名灰衣佩劍的侍衛,他步伐穩鍵,看著就是個練家子。
“無從查起,這丞相夫人做事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譽王妃玉指箍緊,凝目盯著手中的新茶,“你可知,王爺從未送過誰這麼些新茶,洛家客那邊也確認無再產,其他地方也不可能有貨,褚相再有本事也尋不著這麼多。那麼,舒錦意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些東西?”
別看毫不起眼的茶,可裡邊卻暗藏著許多看不見的東西。
灰衣人似有不解,“不過是些新茶,王妃怕是多慮了。”
“未必,”譽王妃敏銳的察覺到一些東西,黑亮的眸子眯了眯:“如果真的有送,只有那麼一個人了。”
“是何人?”
“墨緘。”
……
“少夫人,可還要去一趟賢王府?”
出了譽王府,身邊的丫鬟見舒錦意表情凝重,小聲問道。
“將禮送過去就好。”
“但您進了譽王府,怕是不好……”
“沒什麼不好,就將禮送去,重些就可。”舒錦意懷疑姬無舟同時也會懷疑賢王,而賢王的嫌疑更大。
姬無舟是她多年的好友,今日卻懷疑,她心情有多沉重,沒人能理解。
舒錦意特地吩咐了車伕繞路駛到忠烈園這邊,提著裙襬走下車,舒錦意視線緊緊粘在忠烈園三字上,久久不動。
直到身後的丫鬟以為她站著睡著時,終於邁開步伐往裡邊走去。
“少夫人……”
白婉剛想阻止,書頤伸手壓住她的動作,搖了搖頭。
忠烈園內只有墳墓,沒有半點的生氣,踏進這道門,她只覺得壓抑難以呼吸。
一直往裡面走,身邊經過的不知多少烈士墓。
這些多數是戰場上犧牲自己守護乾國的將領,其中,就有她自己。
只是她並非光明正大的進來……
“護國將軍墨緘……”
舒錦意立在自己的碑位前,喃喃讀著上邊的刻字。
“少夫人,聽說這字還是三……譽王親手刻上的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