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裡,誰也看不見誰的表情。
舒錦意卻可以感受到自己如鼓的心跳,不停的在跳動。
“嗖!”
直到利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穿過褚肆的肩頭,及她眼前。
舒錦意才猛地鬆下了心。
夾著疾風的利箭從他和舒錦意之間穿行而過,轉眼間,褚肆就將她帶到了對面的安全地。
隔著長遠的冰湖,兩方遙遙相望。
舒錦意站在前面,透過呼嘯而過的風雪,彷彿能看見那個人複雜又震驚的眼神。
舒錦意抿著唇,握著雙拳,喉嚨緊緊的哽著塊東西,怎麼也消散不掉。
褚肆赤紅了眼,倏地將注視前方那個人的舒錦意摟進懷裡。
緊緊的,不讓她往前。
舒錦意一愣,卻沒有回身看褚肆。
“王爺!”
察覺到姬無舟的顫抖,身邊的人不安地叫著。
姬無舟眯著幽深的眼眸,深深的注視著前方的暗影,風雪迷了他的眼。
心臟跟著極快的跳動著。
“阿緘……”
嘶啞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吹散在風雪裡,無法尋蹤。
“王爺,還要繼續追嗎?”
“繞路。”
姬無舟的聲音仍舊沙啞。
“是。”
所有的弓弩手轉身,跨著馬匹,疾快繞路追去。
舒錦意轉身,“走。”
褚肆捏緊了舒錦意的手,一刻也不敢再分離。
舒錦意察覺到他的不安,用力回握著他。
“他們有馬匹,速度快,姬無舟必然會繞路追擊,我們必須要比他們更快,”舒錦意瞭解姬無舟,但姬無舟也瞭解他們。
不論是墨緘還是褚肆。
“好。”
褚肆喜歡她這樣為自己著想的樣子,即使同時也是為她。
他也歡喜。
這讓他覺得這個人是站在自己身邊的,而不是姬無舟的那裡。
“褚肆……”
“什麼也別說,”褚肆心跳一停,極快的出聲阻止。
舒錦意抿著唇,將視線放在幽暗的雪幕前。
“我跟著你,讓他們抄路離開。”
舒錦意朝自己的死士打了一個手勢,對褚肆說。
褚肆這才肯點頭同意她的話。
死士們看見舒錦意的手勢,在見過她做出來的暗號,他們已經習慣了。
或者說,沒有什麼可以震驚的了。
“是。”
死士領頭鄭重的朝舒錦意頷首,領著全部的死士抄另一條路奔去。
再次分開,褚肆只帶著他自己人。
徐青他們雖然對舒錦意這一路來所為很震驚,覺得很不可思議。
卻沒敢探測。
保持著沉默,一路護送。
一路奔波到第二天午後,大雪停止了。
而他們也進入了一個大城,雪到這裡,已經薄弱了許多。
路不難走。
舒錦意有些不安,因為這些路段對姬無舟他們來說,非常的輕便!
而現在的他們只是徒步行走。
在城內,他們買了不少的護寒工具,以及一路奔波需要的東西。
舒錦意在客棧裡洗了一個舒服澡,換上一身玄色的男裝,這是褚肆剛才買回來的錦衣。
褚肆在樓下與徐青等人商事,他們帶著刺客,實在是不便。
他們也不是鐵打的,這一路過來,已經累到了極致。
打算在這裡停留一個晚上,明日再重新上路。
舒錦意躺在榻上睡了兩個時辰了,也沒見褚肆回來,心裡擔心,走下樓。
“殺人了!”
客棧前面的平地上,突然衝出一名渾身帶血的官兵。
“砰”的一聲,倒在眾人的面前。
染紅了前面的雪地。
舒錦意皺緊了眉,一抬頭,就看見一支暗衛從前面橫衝過來,直奔客棧。
舒錦意倏然被人往身後拉著走。
一回頭,就見褚肆沉著臉急帶著她從客棧的後面離開。
“那些人是……”
“賢王布在這邊的人,走,”褚肆非常確定的說。
舒錦意一怔,緊接著就是沉了臉。
這麼下去,何時才能回到皇城?
姬無舟他們打算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