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意站在臺階前,耳聽柳雙小聲彙報。
“昨晚上夫人領著人過去,奴婢就站在身後,瞧得清楚。老夫人衝夫人發火,還是沒將夫人放眼裡……”
後面劉氏回屋,還是另下了安排。
舒錦意聽完,擺了擺手,示意柳雙不用再說了。
“少夫人,夫人這樣低聲下氣,恐怕適得其反。”
“母親做事,有她自己的分寸。”舒錦意道:“將老夫人帶過來的人看好,別讓他們到外面嚼舌根。府裡那些新進來的丫鬟婆子,也都看牢了。”
柳雙神情一肅。
相府剛獨立出來,不能因為原來褚府的事再搞得烏煙瘴氣。
然。
這天,“身體不行”的高氏起了個大早,等著劉氏和褚肆他們給她定省問安。
這些本就沒什麼。
她是長輩,依照著褚府的規矩行事,褚肆和劉氏卻沒怨。
高氏雞蛋裡挑骨頭,得寸進尺。
“人啊,不能忘本。褚肆,你大伯當初站到了那個位置,仍舊對家裡長輩敬重有加。”
這話是在說褚肆站得高就得意了,不把她當長輩看了。
若傳出去,褚肆豈不是成了狂妄之徒,不仁不孝!
雖然外面傳他的話也不怎麼樣,可也不至於越來越差。
劉氏氣得渾身發抖。
這算什麼!
老傢伙不是來住,而是來對他們指手畫腳,找氣受!
“母親,阿肆對您那是恭恭敬敬,有什麼也是第一個孝敬您。不論是在相府還是以往的褚府,阿肆都是吃您的話。”
除了讓褚肆退出朝堂的那件事外。
那件事,是真正扎人心的刺!
劉氏絕不會原諒高氏。
高氏皺眉,對兒媳婦這樣衝撞自己,十分不滿。
搬進相府後,一切都是劉氏說了算,高氏住進來更是覺得不舒爽。
因為以往瞧不起的兒媳婦,今天站在自己上面俯視自己。
“劉氏。”
“母親。”劉氏恭敬道。
高氏看到劉氏裝模作樣,心裡氣,“相府初初成立,裡裡外外都需要人操持,錦意懷了身孕,不宜幫你管理家事。我當家多年,身體雖然有些小毛病,但還是能幫你分擔分擔。母親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既然住了進來,也該跟著分擔。”
言下之意是要替劉氏管家了。
劉氏眼中閃過一抹銳光,嘴上笑著說道:“相府也不像褚府,人多事雜,阿肆和錦意也有自己的安排。兒媳現在只負責一些中饋分配,說來也慚愧,前些日子也都是褚肆親自操勞,將府裡的事都處理得妥妥帖帖的。”
適當的,劉氏臉上閃過愧色。
高氏面容一僵。
褚肆適時出聲:“祖母年紀大了,別到了相府還要您老人家操持這些重活。萬一讓外面的人知道相府苛待祖母,於孫兒的名聲不好。祖母也知道,現如今孫兒被罰禁閉,以後的官途還不知如何,若孫兒有個三長兩短,顧不及祖母……”
褚肆出事了,褚府就全完了!
想到以後要受苦,高氏臉刷地一白。
不敢再提了。
舒錦意連連皺眉,高氏分明是對褚肆不滿。
褚暨到底才是她真正疼愛的兒子。
褚肆又是害死她兒子的人,本來就討厭的人,不得不因為生存的問題隱忍投靠。
高氏想插手相府的中饋,就是想要給褚暨擔一份起死回生的希望。
褚冶還活著呢!
走出西院,劉氏就冷哼一聲:“這老虞婆。”
“母親根本就沒必要受這份苦,讓孩兒來……”
“也不是什麼事,只是瞧不慣罷了。她既然來了,就好好受著,”劉氏到沒覺得委屈,這兒是相府,由她做主的地方,不至於受氣。
褚肆搖了搖頭,忽然道:“母親,父親當真是祖母親生的?”
已經不是第一次懷疑過這個了。
劉氏知道褚肆想要說什麼,皺了皺眉,冷笑道:“我到希望你父親不是她親生的。”
劉氏早就懷疑了,也查探過了。
褚肆的父親確實是高氏親生兒子沒錯,因為根本就沒有別的可能性。
“罷了,以後你們二人就不用過去請安了,膈應膈應她。”劉氏擺擺手,“看她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一把年紀了,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