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
走到平寬地,從拐彎走出一名老者。
褚肆衝其點頭,問:“人什麼時候能醒。”
“已經保住了性命,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老夫也不敢保證。這段時間,老夫能用的都用盡了。”
老者的臉上隱隱有憂色閃過。
褚肆蹙眉,“已經這麼久了,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嗎?”
“老夫會再盡力,只是……”老者猶豫著。
“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本相定讓人辦妥。”
老神醫不由將視線投過來,眼中有複雜,嘆道:“世人都說褚相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折不扣的大惡之人。依老夫所見,這世人無人能及褚相爺。”
褚肆苦澀道:“您妙讚了,此次救人,出於目的。”
“不管褚相爺出於何種目的,在老夫眼裡,是大義!老夫在這裡多謝褚相爺的出手相助,也請褚相爺放心,老夫定會將人救醒!”
褚肆道:“請您一定要再盡力,缺失的藥材,本王會讓人辦妥當了。只是這段日子,還得麻煩您再委屈住在這兒。”
老者擺擺手,“就算褚相爺想要趕老夫走,老夫也不會走,褚相且放心。”
褚肆鄭重的朝老人家抱拳行禮,“本相進去看看。”
老者頷首,兩人並行再往裡深入。
……
龍安關軍營。
江朔拿布拭過手中的劍背,嗖地橫出,從帳篷後面過來的人猛地住步。
“什麼事。”
“將軍,我們的人看到了褚相的人在外圍活動。”
江朔霍地從架上下來。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江朔的眼波清冽而冷撤,一股壓抑的怒火就要噴發而出。
“回將軍,下面的人發現就立即過來彙報。”
“失蹤的人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江朔雖然在邊境,因為舒錦意,派了一支隊伍在外圍注意著動向。
對各地方更是設下了暗點,讓人隨時緊盯了皇都內的動靜。
雖然有時候訊息回來得有些晚,卻也不至於讓他再像以前那樣做一個瞎子。
“領一隊人,跟本將來。”
“將軍不可,”副將急忙阻止。
“褚肆突然出現在龍安關,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江朔就是害怕褚肆利用舒錦意的心軟在背後做些其他的事。
不能放任不管。
“是。”
副將趕緊去領一支隊伍緊緊跟上。
褚肆從秘地出來。
徐青就從後面過來,說:“爺,江將軍那邊派人出來了,顯然是掌握到了咱們的行蹤。”
褚肆並沒有什麼意外。
畢竟,這次過來,也沒有躲避江朔那邊的暗線。
“過去看看。”
“就這麼迎上去?”徐青擔憂道:“江將軍畢竟對您有誤會,要不要避開?”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褚肆道。
“可……”還有什麼需要說清楚的?
難道您是要當面和江將軍說您窺視他們的墨將軍多年了嗎?
徐青想想那場面,估計會很恐怖。
“爺,不如屬下去。”
“你替得了本相?”褚肆斜了一眼過來。
徐青沉默。
江朔帶人出來,褚肆帶人過去。
在大城門,兩夥人直接碰上了。
黑夜裡,策馬過來的那一支利落的下馬,大城門守衛齊齊朝來人抱拳行禮。
他們身上的鎧甲在夜下,發出明晃晃,銳利逼人的銀光。
江朔大步朝來人走過去,隨著他的走動,身上沉沉鎧甲發出摩擦的聲響,擊打在人心上,有一種鼓打的沉悶。
“嗖!”
精鋼玄鐵混鑄而成,端的是銀芒閃爍,霸氣十足。
一丈三尺七寸,重九九八十一斤,槍鋒銳利,點到褚肆面前,凜冽之氣劃過冷風,朝他衝來。
槍身巨重,掃到之處發出沉鈍聲響。
銀槍指來。
點到必死,掃到必亡。
褚肆長身立於原地,神色淡漠看著怒火而來的人。
“江將軍。”
“褚相為何出現在這裡?褚相不給本將一個交待嗎。”江朔手裡的長槍未撤,再往前一點,就能取褚肆眉心一處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