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悲大師不在寺內,就連舒錦意也不在後殿。
得到這樣的答案,褚肆皺起的眉頭,足以夾碎這座梵音寺。
什麼叫做不在寺內?
被捉過來回答的小和尚瑟瑟抖動,想走卻被褚肆用手緊箍住,連動都沒敢動。
夜色鋪滿天地,褚肆最後一絲耐心崩碎。
正要拿梵音寺出氣的褚肆忽聞小徑的方向傳來腳步聲,回望過去。
一條纖細的身影慢步走上來。
從山下回來?
兩丫鬟看到舒錦意從山下的小路上來,臉色刷地一白。
有一種被和尚騙取了童心的打擊。
“阿……意!”
褚肆放開手中無辜的小和尚,快步走到她面前。
夜視能力強的褚肆並沒有發現舒錦意身上有什麼不妥,剛放下心來,苦悲大師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
“苦悲大師。”
想到自己剛才的衝動,褚肆不由有種羞愧感。
“褚相爺請隨老納來。”
褚肆牽著舒錦意的手一起過去。
這引得苦悲大師微微側目,卻沒有制止。
進入偏殿,苦悲大師拿出一個盒子交給了褚肆,說:“局既已定,此物歸主!”
舒錦意看到這帥印並沒有意外。
江朔離開時,也並沒有特意的討要。
因為他知道,東西在舒錦意的手中。
“多謝苦悲大師替本相儲存!”褚肆接過,道謝一句。
苦悲大師誦了一句阿彌陀佛,沒有再多說什麼,已經是趕人走的意思了。
舒錦意和褚肆對著他合什,施了一個佛禮。
攜手走出時,舒錦意特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那禿驢正眉目含笑的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
直到邁出大殿的門檻,舒錦意才收回落在身後的視線。
老禿驢的那一笑,怎麼都覺得有些深意。
罷了。
老禿驢的心思,還是別亂猜了。
“你打算將這東西怎麼辦?”舒錦意坐在馬車內,手自然的攀著他的手,側目看著他手裡的盒子。
褚肆抬了抬手裡的帥印,“這不是屬於我們的東西,是屬於龍安關的。”
言下之意,他要送向龍安關。
舒錦意沒作聲。
褚肆起初並不相信江朔,私心的藏了一段時間。
現在沒必要了。
“去見人了?”
褚肆低頭問。
舒錦意點頭,“見了一個人。”
褚肆張了張嘴,想問是男是女,卻沒問出口。
舒錦意瞥了眼他欲言又止的嘴臉,沒說話。
伸手探出小視窗,冰涼的溼意從外面飄打而過。
下雨了!
褚肆將她的手抓了回來,捂到了他的衣內。
觸控到他的胸膛,舒錦意縮了縮手,“冷。”
“冷就放著,別動。”
褚肆按住她收縮的動作,眼眸深深望過來。
舒錦意無聲微笑,“阿肆。”
“嗯!”
褚肆難得聽到她這樣親暱的喚自己,應和的聲音不由柔軟了下來,眼底隱含著濃濃笑意。
舒錦意眯眯眼道:“偷偷做過這樣的事?”
褚肆身體一僵。
“算了,”舒錦意慷慨的不計較,手在他的衣內一翻,從裡面揪住他的衣襟,往前一扯。
兩片柔軟的唇覆上來。
褚肆想扣住她的腦袋要加深,舒錦意卻突然放開,勾唇笑看他。
褚肆黑眸黯了黯。
“褚肆,準備好了嗎。”她喃聲問。
“阿緘,你可想清楚了?”那個人以往對你那麼重要,到了最後的關頭,你真的可以下得去手嗎?
染血的事,你可以交給我來做。
可他又期待舒錦意將那個人踩進深淵的畫面。
他早已準備好。
只等她最後的決定。
……
議事殿前,氣氛一度的壓抑無法喘息。
連下面的議論聲都停止了許久,殿中,只有戶部尚沈大人的狀告聲。
悽而悲。
令聽者無不將憤憤目光投向前面的一人身上。
沈大人罪狀告完,悲愴道:“請皇上替老臣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