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說。
鄭判只好硬著頭皮點頭,冷汗都從額頭滑下來了。
賢王則是似笑非笑的端坐在那兒,看得鄭判骨頭都涼了。
“卑職……”
“鄭將軍,有些事情還是適可而止,既然皇上讓你娶公主,就乖乖娶回家就好。不要多生事端了,不知鄭將軍有沒有想過,如果王爺幫了鄭將軍報復江將軍,被皇上知曉,我們這些人會是什麼後果?”
褚暨的話當然是嚇唬鄭判的。
到底是個莽夫,腦子轉得不靈光。
衝在沙場上還能清掃幾個敵人,放在朝堂,那可是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鄭判想到這後果,冷汗涔涔。
如果被皇上忌憚,讓他步墨家後塵……
每每想到這,鄭判就忍不住哆嗦。
他沒做那些事,心底裡多少是鬆放些的。
但他在賢王和譽王之間跳動,做那兩面三刀的人,背後又替他們做了不少的壞事。
一旦被挖出來,他全完了!
墨家在民間的地位極高,皇帝想要淡化子民對墨家的崇敬,恐怕還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
如果他做下的陰暗事被抖了出來,他就算是被碎成千千萬萬段,也解不了天下民眾的心頭恨。
想到自己的下場,鄭判滿臉的霜白。
身體在兩人的盯視下,不自覺的顫抖了幾下。
不能。
他不能就這麼認命了。
“鄭將軍。”
“卑職在。”
鄭判抹著冷汗,回應一聲。
姬無諶眯著眼盯住鄭判。
鄭判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像是等著審判的死刑犯,僵硬的垂著首等待著審判官的裁決。
“今夜鄭將軍所言,本王會記於心,至於如何做,本王自有定數。本王還要同褚大人有事相商,鄭將軍舊傷未愈,先行回府歇著吧。籌備婚事,鄭將軍也不必太過操勞了,本王往後還要仰仗著鄭將軍呢。”
鄭判連連作揖,惶恐不安:“不敢,不敢,是卑職仰仗王爺才是。”
“送鄭將軍。”
外邊走進兩人,將冷汗涔涔的鄭判送了出去。
人一走,姬無諶就變了臉,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子顫顫而動。
“王爺息怒。”
“褚大人,他分明將本王當成刀來使,想利用本王的手除掉墨家兩姐妹!”
姬無諶怒不可遏。
褚暨神色閃動,道:“褚肆以往與墨緘之間水火不容,如若能加以利用,到不失為一計。到底墨家在民眾心中有著非一般的地位,即使墨家戰敗,在那些愚民的眼裡,仍舊是戰神英雄。如若褚肆算害了墨家姐妹,皇上想要再重用他也絕無可能。”
姬無諶眸色微閃,淡聲道:“褚大人以為,褚相是鄭判這般的蠢貨?”
褚暨被潑了一盆冷水,臉上笑容一僵。
“王爺說得極是……是臣太過得意了。”
“褚大人,你莫不是老了?”
賢王一句話叫褚暨虎軀一顫,惶惶道:“臣還能……”
“此事再議,先來說說邊關的訊息吧,”賢王不欲聽他的辯解之詞,擺了擺手,示意他開啟密函商量正事。
褚暨連忙開啟手裡的密函,投入其間。
……
轉眼。
賢王妃在府上辦起了賞花宴,宴請各府貴女,命婦們。
賢王則出面請了一些王公貴臣的子弟,以及年輕臣子。
一時熱鬧無兩!
姬無闋彼時正歪著腦袋看面色冷凝的褚肆,笑道:“太子皇兄邀請本殿,難不成褚相讓本殿不接?豈不是顯得本殿十分失禮?回頭,又叫太子皇兄與諸位說本殿養在皇祖母膝下規矩都餵了狗……”
“二十三殿下。”
聲音低沉冰寒,不察半分情感。
姬無闋小聲一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也不知丞相夫人怎麼受得住褚相。”
褚肆挑起一邊俊眉。
“二十三殿下只要記住,莫在她面前胡言,她……”
喜極了你這臉蛋模樣。
不能亂言引她思起過往的一幕。
“本殿才不是這樣的人!我只會同丞相夫人說褚相你心裡惦記著個人!而且那人還是……唔唔……”
姬無闋後邊的話被褚肆死捂住,那雙冷得奪人性命的眼正死死盯著姬無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