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時給老夫人請安時,清羑幾個丫鬟就看見舒錦意細腰上明恍恍的鴛鴦荷包。
一時間幾個丫鬟眼色交替,眼中笑意濃濃。
清羑暗鬆一口氣。
戴著褚肆親手繫上的鴛鴦荷包的舒錦意,今日一天的心情特別的好。
雖然沒刻意表現,伺候慣她的人都瞧出來了。
就是跟舒錦意說話的劉氏都察覺了出來,不由詫異打量舒錦意幾番。
“晚間採節會,你隨我一同到廟裡走走。”
“是。”
所謂採節會,就是洗禮。
每家每戶都會在午夜前走動寺廟等地,亦或放幾盞河燈祈禱。
寺廟的人沐浴吃齋,午夜前不能再亂吃東西,亂行事。
“先回屋準備準備吧。”
劉氏將舒錦意打發回屋,她自己也跟著去做準備。
往年都是老夫人高氏帶領大家一起,可今年,高氏卻讓他們分著行事。
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剛入夜。
褚府裡的夫人各自領著家人出府,直朝寺廟出發。
大房和三房的馬車爭先恐後,險些害得乘坐馬車的舒錦稚給摔了。
舒錦稚不敢再夾在她們之間,只能落後數丈保安全。
劉氏掀著簾子,冷嘖一聲放下。
“你這個姐姐到是喜歡爭搶。”
如此更好。
省得蔣氏太閒了。
“母親說差了,如今的她,我也該喚一聲嬸嬸了。”
劉氏刷地看來,半晌便笑了:“果然是一家人。”
舒錦意搖了搖頭,對舒錦稚的事,她實在不上心。
到了寺廟,大房二房的人已經率先拜過了,又拿了寺廟內的花燈到前面的大河施放。
洗禮過後,其實放不放河燈也沒有什麼所謂。
只是大世家信佛,喜歡弄這些,多一道工序也沒有所謂。
虔誠拜過佛主,由寺中小沙彌沾禮過清佛水,領著佛燈離開。
因是寺中取燈,模樣又似佛門物,因此花燈也叫佛燈。
從這裡取燈,與外面的還是有極大不同。
當然,能來寺中求燈的人,非富即貴。
舒錦意站在岸邊,看著劉氏領著嬤嬤和丫鬟去放佛燈。
靠近寺廟的大河只有從寺廟那邊過來的人,場面到是沒有那麼的吵雜。
“少夫人,您不一起過去嗎?”
“你們跟著過去替我放吧,我到前面走走,”舒錦意指了指沿岸的方向,“我不會走遠,去吧。”
白婉她們幾個早就躍躍欲試了,見舒錦意沒有要走遠的意思,高高興興地跟著劉氏過去了。
柳雙安奈住了,跟在舒錦意的身側。
“少夫人,近水夜涼,披上披風吧。”
柳雙抖了抖搭在臂彎上的披風,給舒錦意披上。
舒錦意接過,往身上攏了攏。
“你不用跟著了,想去放就去吧。”
“白婉她們都去了,不能留少夫人一個人。”柳雙搖頭,似乎對放佛燈一點興趣也沒。
舒錦意由著她。
剛走出沒多遠的舒錦意忽聞她剛才身後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在水邊大聲叫喊。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快下去救人!”
“誰落水了?”
“人呢?快來人啊。”
舒錦意眼眸微眯,疾快朝回走。
只見剛才劉氏放佛燈的地方圍滿了人,跟著劉氏身邊的嬤嬤和丫鬟全部都在水裡遊,有幾個不會水的,急得在岸處急聲大叫。
“少夫人!”不會水的白婉哭紅了眼,“二夫人她落水了……”
舒錦意如遭雷擊,血液幾乎有些凝固,臉色劇變,“都上來,你們人太多,踩踏著母親怎麼辦,上來!”
舒錦意話音未落,就匆匆將身上的衣服解下,噗通一下就躍進了水裡。
“少夫人!”
嚇壞了一眾僕人。
現在已近春,可水裡仍舊冷得刺骨。
黑暗裡找人本就難,更何況是在水裡。
舒錦意憋著氣,睜著眼,朝水底摸去。
“母親,那邊似乎發生什麼事了。”
正放著河燈的褚容兒站了起來,指著劉氏出事的方向說。
上官氏伸手拉住褚容兒,神色淡淡道:“沒我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