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悅家中妻內。”
褚肆直接斷皇上初始的念頭。
可惜,皇帝壓根本沒打算放過他,也沒想著要放過沈淳兒離開。
“朕就替你做個主,將沈淳兒賜予你做平妻。”皇帝不等褚肆再次說話,平抬起手,慢聲又不容拒絕說:“沈淳兒身份相當,與你家中的妻子平起平坐,也是對得起她了。此事,就這般決定了。”
“皇上,臣……”
“褚愛卿,”皇帝的聲音徒然冷了下來:“可是對朕的決定不滿意?”
若是他人,必然心中惴惴。
“褚相,不要以為朕對你百般的容忍,就想著使強硬無賴手段拒絕朕的諭意。”
不等褚肆說話,皇帝清清冷冷的聲音洩了出來。
這話中隱含著迫壓,他是皇帝,乾國之主。
君讓臣死不得不死,賜你婚事,就該授命!
褚肆將指甲扣入掌心,勉強道:“臣謝主隆恩。”
皇帝放下手中摺子,凝視他須臾,點頭道:“沈淳兒年紀不小了,擇近期完婚。”
褚肆卻緩聲道:“並非臣不願娶,只是,皇上可詢問過南部祭司的意思?”
皇帝容色一僵。
胸臆熱浪騰翻,很快就壓制而下,眉頭一皺,沉聲道:“朕下旨,誰也不敢不從。”
“是,”褚肆恭敬朝後退一步,躬身謝禮,“臣遵旨!”
不是領旨而是遵旨。
皇帝擺手,“下去吧。”
褚肆告退。
皇帝捏著繡黃的綿,眉頭緊瑣。
沈淳兒現在的身份是個麻煩,褚肆雖然接下旨,可依皇帝對褚肆的瞭解,必然不會這麼順了意。
褚肆剛出殿門,皇帝的聖旨就直接送去了沈府。
接到旨意的沈府,瞬間變了臉色。
太子姬無墉聽到這訊息,就從外面匆匆往府衙趕過來,看見老神在在做事的褚肆,一陣詫異:“褚相就不怕家中妻子聞訊而變色?”
“太子閒情,何不是多替陛下分憂。”
褚肆對來人並未朝去一眼。
聲音淡而平靜,不像是被迫娶別人的樣子。
姬無墉本是想來看看熱鬧,結果看到的是,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心定得很!
“本宮到是操錯心了,”姬無墉摸鼻,“本以為能看得見褚相爺抗旨不遵的畫面,是本宮多慮了。”
人褚肆像沒事人一樣,壓根就沒將這事放心上。
不過。
“不知褚肆可有什麼良策?”
“太子今日果真閒?不若本相如實稟明皇上,讓皇上多多注意一下太子殿下。”褚肆淡淡瞥過來一眼。
姬無墉盯著褚肆看了半晌,勾起薄唇,笑得歡樂:“褚相莫不是不敢回府?是以才會在這兒耗時?”
彷彿是找到了一件好玩的東西,姬無墉大大方方的落座,笑得人畜無害的瞅著褚肆。
褚肆皺眉。
“太子。”
言語充滿了警告。
姬無墉擺了擺手:“放心吧,本宮不會到處說褚相懼內就是!”
話雖是這樣說,可那笑得前仰後翻的行為實在沒說服力。
“罷了,本宮還有事要做,就不打擾褚相清靜了。”
太子一邊笑一邊擺手往外走。
姬無墉過來,就是為了取笑他一番?
褚肆擰了擰眉。
皇帝這個賜婚,恐怕還得緩一緩。
“相爺,時辰都已經酉時三刻了,怎麼還未走?”屬下官看到靜坐在桌前的褚肆訝了一下,因為平常時的褚肆根本就不會這麼呆坐在這裡耗費時間。
今天怎麼了?
褚肆漫不經心的執起筆,擺擺手,淡聲說:“你且先去。”
“是。”
屬下官看了一眼只執筆,未有動作的褚肆,轉身而去。
褚肆重新擱下筆,又在這兒耗了些時辰才起身回府。
相府接到賜婚的聖旨,整個府邸沉悶了一天。
劉氏抱著孫女,對這旨意也不知道該是喜還是該憂,看到舒錦意接過聖旨,也沒吭一聲。
兒子對舒錦意的情意,劉氏還是看得到的。
對納妾一事,也彼為避諱。
所以劉氏也就不再勸。
可現在不用勸了,皇帝親自下了聖旨,直接給他抬了一門平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