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
這就是對葉惋惋的懲罰。
說她冷血罷,無情也好,都不重要了。
將來下地獄,她亦無悔。
褚肆溫厚的大手握過來,包裹著她冰涼的手。
葉惋惋本就到達了極限,經舒錦意那話的刺激,再無活下去的意念。
褚肆握緊她的手,心道:他的阿緘還是太過仁慈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阿緘才能在邊關建下如此威信。
有一顆愛民如子的心,有萬夫莫敵的蓋世武功,一切為民戰,為民而生。
他的阿緘,總是對別人太好,對她自己太殘忍。
踏出地牢大門,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舒錦意才覺得舒心了些。
這次大傷姬無舟,將他在狩獵場積攢的寵信擊碎得七零八落,也算是值得了。
她自然曉得,不能一蹴而就。
“褚相。”
刑部尚書周祒笑迎上來。
“裡邊的屍體還勞煩尚書大人處理了。”
刑部尚書頷首,朝褚肆請出了刑部大門。
直將人送走,刑部尚書才看見出去的人回來,遠遠的就衝刑部尚書搖頭。
刑部尚書連連皺眉。
看來是褚肆的人在外面攔截了。
……
從刑部出來,兩人就在宮門靜等。
時辰掐得剛剛好,江府的人與褚肆從民間找來的神醫出了宮,江朔歪著頭看過來。
舒錦意身著男裝站在褚肆的身邊,迎著風,朝宮門口這邊看去。
江朔頓了半晌,與神醫一同走過來。
“相爺!”
神醫恭謹的朝褚肆作揖。
褚肆點點頭,然後神醫由徐青帶上馬車,先行離開。
“江將軍先請上車吧。”
舒錦意先開口打斷三人間奇妙的沉默。
江朔咧牙一笑,露出一派的純真神情來!
跟著江府的人爬上馬車,先駛離無地。
舒錦意微鬆了一口氣,知道褚肆在皇帝面前舉薦江朔,又謊稱帥印在江朔的手中,舒錦意真不知道該有說什麼。
被他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安心了?”
褚肆低首輕問。
舒錦意嘆道:“馬上就大婚了,麗妃那關是過了,往後,且就看他們自己了。”
希望昭華公主能偏向他些。
舒錦意的擔憂,褚肆自然清楚。
“不過是宮中娘娘,女人在男人心中維持的新鮮度總會減少,後宮三千佳麗,有的是人取代她。”
“已經快八年了,她仍舊聖寵不衰。”舒錦意斜過來一眼,上下打量他。
褚肆被她瞧得渾身不自在,“怎麼。”
舒錦意道:“我只是在想,當初我能強勢些,將她帶走,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少年時期的自己,總有很多後悔事要彌補。
褚肆心一緊,箍緊了她的手,眼沉如墨:“阿緘,你還惦念著那個女人。”
當初那個女人那麼喜歡阿緘,皇城第一美人,墨緘最喜愛的女人。
刺疼他的字眼,不斷的從別人的嘴裡傳來。
有嫉妒不完的人,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他都嫉妒得發瘋。
只要是能親近阿緘的人,他都想要一一剪除掉。
“我愧對阿淺。”
“阿緘!”
褚肆捏緊她的手腕,眼神有些陰鷙。
舒錦意一怔。
該死!
褚肆對自己再次失控懊惱不已,竭力鬆開了一些力道,“阿緘,我受不住。”
舒錦意道:“褚肆,阿淺不是別人,當年她錯愛,我……沒法回應她。”
沒人知道,她是怎麼傷了那皇城第一美人的心。
正是那年,她進了宮。
自己是間接害死阿淺的人。
如果當初好好說,不用那麼刺激的方式斷了她的情念,也不會有後來的事。
皇都第一美人,何等的風光。
一朝入宮門,一朝聖寵!
直到最後,害得她香消玉損。
二十三皇子出生的那一年,墨緘跟隨父親入龍安關,直到死,他們都沒能見上最後一面。
得知訊息,冒死從邊關疾奔回城,別人都說墨緘瘋了,不要命了。
墨緘衝進皇宮,險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