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路漫漫,舒錦意靠在馬車角落,手中拿著本無名兵書在看。
看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坐在她對面假寐的容卿嵐安靜了幾天,終於忍不住說話。
“乾國我還有第一次走進去。”
容卿嵐這次帶的人也不少,為容王府效忠的人並不亞於將軍府。
舒錦意抬了抬眼眸,“郡主在擔心北夷入了乾國會有變。”
“你我都知道,只要兩國的公主沒有各就其位,做出實際性的貢獻來,兩國的關係根本就不會那麼輕易鞏固了。”
容卿嵐的話說的並無道理。
同樣,也是兩國的大人物們最為擔憂的一件事。
“郡主是在提醒我們?”
“我只是不希望我們進了乾國有什麼失誤。”容卿嵐懷疑的看著舒錦意。
“郡主多慮了,我們乾國是抱著十分的誠意與北夷和親,不若也不會選擇公主和親了。如果允許的話,我們還可以開放國門,從此以後兩國結友誼之邦,互通婚姻。”
容卿嵐黑眸一眯,“你在開玩笑。”
“我從來沒有開玩笑,”舒錦意早就想過了,只要兩國的婚事穩定了,就提議開放邊關通口,兩國互相往來,從此再無阻礙。
容卿嵐皺緊了眉,從翻起的簾角看了出去,許久後又開口:“你和他說了?”
“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容卿嵐的臉有點沉。
“現在說這些尚早,”舒錦意也不逗她。
容卿嵐突然伸手一撩車簾子,身子跟著一彎走了出去,外面駕馬車的人一愣,沒有停車繼續往前。
容卿嵐已經跨上了旁邊空馬背上,策著馬往前走。
從舒錦意的這個角度往外看,看得到容卿嵐與簡空侯背對自己的身影。
舒錦意搖了搖頭,放下車簾子。
搖搖晃晃又陸續走了幾天,他們仍舊在北夷的地界。
因為隊伍中不缺乏宮女隨行,女人家行事最是麻煩。
更何況這還是個嬌滴滴的公主,他們只能將路程延長,慢行。
就算走個半年,他們也就認了。
舒錦意從車內走出來,看著眼前搭帳篷做膳食的畫面,微微一笑,轉身走向河邊。
在不遠處,正靠著一條清澈的溪水。
有不少人在那邊取水做飯。
褚肆拿著披風走在她的身後,待她停下披了上來,輕攬著她的肩。
“莫走遠了。”
“大家都在,不會有事。”
雖說兩國已無戰事,但小心些總是好的。
舒錦意握著他的手,輕輕往後倚靠,與他仰目看著這天空的星辰。
“阿肆,我們雖沒有一起經歷太多……但誰也不能分開我們。”
“我知道!”
“現在你不需要再擔心受怕了,”舒錦意笑眯眯的看著他說。
褚肆一怔。
“你在怕他什麼,”舒錦意拿眼看向身後不遠處的那條身影。
褚肆微微皺眉:“我不怕他。”
“我說的不是那種怕,阿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如果真的要成事,早就在十幾年前就成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即便舒錦意已經這麼保證過無數次了,看到這個男人,褚肆仍舊覺得不舒服。
“七殿下,公主發了高燒,此行恐怕得耽誤些時日了。”
隨行的大夫抹著冷汗走到簡空侯的身後,小聲彙報。
簡空侯收回視線,手一抬:“儘快醫治。”
“是!”
大夫一走,簡空侯就朝著那兩人走過去。
看到簡空侯大步過來,兩人均是一愣。
簡空侯面無表情的說了靜公主的狀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公主發高燒,之前怎麼沒有人報?”
舒錦意懷疑地看著簡空侯。
簡空侯道:“不用這般看著我,這事誰也沒料到。”
言下之意不是他故意讓靜公主生病拖延時間,既然已經答應了和親,又何必半路弄什麼么蛾子。
“罷了。”
褚肆握著舒錦意的手說:“先讓大夫過去調養,先在這兒停歇。等公主的病情緩和,我們再上路。”
“也好。”
……
夜裡,舒錦意穿著裡衣,坐在簡陋的木板床上。
褚肆帶著一身涼意進來。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