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簡空悠一早就進了梟王府。
下人引到後園,看到樹下閱卷的梟王,簡空悠道:“皇叔可知昨日發生了何事?今日竟還能在府中清閒。”
簡翀看了過來,將手中的書卷給了垂手立在旁側的丫鬟,聞言道:“太子殿下且說來聽聽。”
簡空悠哂然道:“皇叔這是在同本宮開玩笑?”
簡翀也不與他繞彎子:“昨天晚上容王府發生的事,本王自是清楚。容王尚未曾表示,太子殿下又何必操心過多。”
“皇叔到是放心。”
“太子又有何不放心的?”簡翀往屋裡走,丫鬟們陸續給兩人斟上熱茶。
簡空悠道:“連嵐郡主這樣精明的女人都給那舒錦意算計了,皇叔難道就不擔心是褚肆授意?”
這是暗示褚肆已經開始行動了。
簡翀:“再精明也不過是個女人罷,太子又何須擔心。”
“容王叔雖然一直在朝,可手底下的人都隱約察覺到了,郡主在容王府的力量不容小覷。本宮一直想要拉攏,但容王叔到底是偏向了七弟,本宮不得不好好提醒一句皇叔。”
現在正是需要他們兩人齊心合力的時候,可不能忽視了。
簡翀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笑道:“太子想要做什麼。”
“先下手為強,”簡空悠慢慢道:“這個舒錦意本宮覺得可用來一試七弟,有必要的話,皇叔還得助本宮除掉不該存在的人。”
簡翀回頭看簡空悠眼中一閃而爍的冷芒,笑道:“太子想得太簡單了。”
容王府掌握著北夷大多數的盅師,一旦惹惱了他們,事情可不好收拾。
簡空悠明知還想要做,簡翀實在不苟同。
“是皇叔想得太複雜,一直顧忌太多,以至於留了這麼些後患在。”
“太子這是在怪本王沒有盡心盡力?”簡翀皺眉。
簡空悠笑道:“皇叔誤會了,本宮的意思是讓皇叔再重新考慮。”
他心裡想些什麼,簡翀還是能猜得到的,只是不戳破罷了。
簡翀執著茶杯,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本王擔心這個褚肆還有後招,且看著罷。”
“可……”
“太子殿下若是忍不住,大可行動,只是後面的爛攤子,希望太子不要丟給本王處理就是。”簡翀冷冷的開口道。
簡空悠一時無話可說。
兩人沉默了半晌,簡空悠才開口:“皇叔不覺得七弟對這個舒錦意太過在意了嗎?”
“所以本王才讓太子好好查個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希望太子以後行事能思量周全了再動。”
簡空悠揉了揉額:“皇叔,七弟手握重兵,又有容王府的支援,本宮也是怕的。”
“太子是正統,誰也取代不了。”
“正統?”簡空悠苦笑:“有些時候正統往往才是最……”
說到此,簡空悠也說不下去了。
這樣貶低自己的話,他怎麼能說得出口。
“太子殿下若是忍不住,何不趁著這時間與七皇子多多往來,增進你們兄弟感情,畢竟七皇子已經有十來年沒有真正回過帝都了。”簡翀慢聲的提醒了一句。
簡空悠黑眸一亮,揚笑道:“多謝皇叔提點,本宮覺得今日正合適,皇弟畢竟多年未歸家,本宮這個做兄長的,該好好與他相處相處了!”
說罷,簡空悠起身大步離開。
簡空侯幾次被憚妃召進宮都未有回應,憚妃對此惱怒之餘又是傷心。
以往這種時候,身邊都會有一個嵐郡主相伴,說說休己話。
但這兩天,憚妃都不曾見容卿嵐,不由問身邊的嬤嬤,“去容王府瞧瞧,郡主是不是身子不適,這兩日都未曾見進宮來請安。”
“是,娘娘!”
嬤嬤很快就派人去容王府打探了訊息回來。
不多會兒,有個宮女進來彙報:“回娘娘的話,嵐郡主前兩日遭人暗算,中了毒盅,如今在府中想法子解盅。”
“什麼!”
憚妃一聽,臉色都變了。
“郡主身邊的人說,郡主是遭了乾國來的丞相夫人下黑手,娘娘,這乾國來的丞相夫人是欺負我們嵐郡主心底善良,想要拔除。藉此將七殿下佔為己有,實在可恨,一個女人竟妄想著侍二夫。”
宮女越說越是氣憤。
憚妃素手一拍桌,輕喝:“豈有此理,欺我北夷無人了!”
“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