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緘。”
姬無舟進墨府就直奔墨緘住處,進門就喊。
墨緘將衣一收,迅速束好了腰帶,轉出屏風與匆匆進來的姬無舟對了個正著。
“無舟?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你又要走了。”
姬無舟一臉不捨。
墨緘道:“我只是到郊外沙地去,又沒出京都地方,想回來還不是一兩時辰的事。”
“不一樣,”姬無舟急道:“我聽父皇的意思,以後你是要跟著墨大將軍上戰場的,那麼危險,怎麼能讓你去。”
墨緘笑了:“無舟,我是墨家的兒子,上戰場是遲早的事。”
“可是……”
“好啦,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就算是去了龍安關,我也能回來。到是你,我不在身邊,二殿下他們那裡你能應付得住嗎?對了,你還記得前幾年我救過的人嗎?我可以將他派到你身邊保護你。”
姬無舟聞言自是感動的,但他拒絕了。
墨緘救人的事,他是知道的。
只是他並未見過。
“阿緘都比我厲害了,我再不努力,恐怕有一日就要真被人踏著骨頭走上去。”
看出姬無舟的苦澀,墨緘抿了抿唇,不知道怎麼安慰。
皇室那種骯髒,墨緘是見識過的。
……
墨緘在墨家的沙地一呆又是一年,其間有不少次數回城中與姬無舟等會面。
來來回回,她與褚肆並未再有過接觸。
然而,這樣也無法讓褚肆停止對她的凝望。
他總是在背後,看著那個如陽光燦爛的少年,將她的每個舉動深深印進了心裡。
一年後,墨緘終是回到了城中的墨家。
墨緘結束了一日之程,回到家中。
一年時間,墨緘又長大了少。
出眾的面容更令人無法移眼。
聽說墨緘回來,褚肆一路跟隨著過來,最終是忍不住攀了牆在院後頭看著墨緘的一舉一動。
“大姐,那個袁茺就真的那麼好,讓你甘願放棄那些名門世族子弟,也要嫁他。”
墨緘不滿袁茺,見到墨雅每次都會叨嘮上幾句。
墨雅笑著推了推她的腦袋,好笑道:“他人極好,只是你對他獨有偏見罷了。”
“哼,誰知他是不是偽君子。”
“等我家阿緘有喜歡的人,就會明白了。”
墨緘俏臉微熱,“大姐,說什麼呢,我才不會喜歡人呢。我以後不成親,會一直跟著父親征討北夷。”
“說什麼傻話,你遲早是要成親的。”
墨雅看著這個妹妹,心疼不已。
可她又無法替墨緘做什麼。
墨緘道:“大姐,我先去洗洗這身。”
“你身上有傷,還是別沾水了。”墨雅又怎麼會不知父親的狠心。
每次訓人都沒有分寸。
該打的就打,該罵就罵。
對墨緘的嚴厲,看得旁人都心打怵。
“習慣了。”
墨緘轉身去吩咐人備熱湯。
墨雅也去準備了藥。
墨緘的身份是不能讓人知的,有些事情,都是墨雅和墨霜幫著遮掩。
墨緘進了屋,感覺有異,轉身朝著院後牆看了一眼。
褚肆縮在她的身後,不敢冒頭。
熱湯準備好了,墨緘就寬解衣帶進了浴桶,揹著褚肆的方向,一扇小窗是半開著的。
能看得到少年並不白皙的後背,因為她身上全是傷痕。
還是新傷。
墨緘一沒入水,清水全染紅了。
褚肆捏緊了雙拳,不敢去看染紅的水。
墨緘抬起白玉似的手,打量著手上的傷痕,微微皺眉。
褚肆看到她的動作,臉一紅,急忙轉開。
連雙手都無法完好,墨緘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的傷痕。
褚肆發現自己無法忽視心中的疼痛。
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墨緘身上的傷會疼,他想,或許是生病了。
“誰?”
墨緘的聲音嚇得褚肆從牆頭摔了下去,狼狽的跑著,跑出許遠又狠摔了一跤。
褚肆是被嚇的。
墨緘聽到聲音嘩啦的一下起身,朝著面對牆院的小窗看去,因為牆邊有圍欄,她這個院子又靜,即使是開著後面的窗,也不會有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