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有意收力,怒歸怒,對對方都留了情。
褚肆沒敢用力,怕傷她。
墨緘使的是殺招,更不敢使。
所以兩人都是用自身的蠻力扭打,跟一般孩子打架沒差別。
這也是兩人頭回打到了一起。
墨緘擊開了褚肆,呸了一口。
褚肆微喘著氣,看到墨緘白淨的臉添了幾道髒汙的淤青,心底發疼。
他不該還手的。
褚肆也好不到哪去,衣服被墨緘扯得歪歪扭扭的,裡衣都露出來了。
頭髮也被墨緘扯得亂糟糟的,看上去比墨緘狼狽了不少。
“哼。”
墨緘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褚肆張了張唇,無法言語。
他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童年時期,他們沒打,反到是今天打起來了。
也不知哪根弦搭錯了。
褚肆自責的垂下黯淡的眼,暗怪自己沒忍住。
墨緘也在懊惱。
自己怎麼就經不起那小子的激啊,每次都在他面前忍不住,墨緘自打了自己兩嘴巴:“叫你手賤嘴賤,現在高興了吧。”
……
兩人隔天再撞見,是在國子監的門頭內。
一群少年人熙熙攘攘的簇擁著進來,姬無舟領首,對墨緘今日的臉傷有些奇道:“是誰將你臉給打了。”
跟著身後進來的褚肆聞言,身形一僵。
“咦?”
身後有人咦一聲,刷啦的一下就朝褚肆看來。
褚肆身上掛的彩比墨緘還要重,原本的小俊臉現在都不能看了。
墨緘忍了忍,沒忍住,笑道:“被狗撞了兩下,不礙事。”
“褚肆你這是打架了?出奇,實在出奇!”
“這可不像是褚肆的行事風格啊……”
其中一人的話剛剛落下,所以的聲音都跟著止住了。
褚肆的視線順著看過來,正好與墨緘的相碰。
墨緘笑容加大,“確實不符合他的性子,褚肆,你就和大家說說,你是不是打架了?”
褚肆深邃的視線落在墨緘的臉上,就在他們以為褚肆不會說時,就聽他淡淡道:“被狗咬。”
墨緘:“……”
眾人:“……”
然後大家一致的看向墨緘。
墨緘哼了一聲,轉身進殿。
眾人面面相覷,都將此事放到身後,絕不提起。
到是姬無舟沒有顧忌,直接問:“你和他怎麼回事?”
“就那麼一回事。”
墨緘不想把這種幼稚的小事說出來讓大家笑話,不是什麼光彩好笑的事,她就不分享了。
姬無舟看向褚肆,又回頭來看看墨緘,皺起了好看的眉。
“阿緘,我要成親了……”
午課後,只有他們二人時,墨緘聽姬無舟這般說。
墨緘坐在瓦沿邊吊著雙腿,腦袋微微側著,姬無舟看不到她的表情。
“所以,是等著我回來?”
“嗯。”
“無舟,我可能……”
“什麼?”
姬無舟沒怎麼聽清楚,湊過來。
墨緘笑道:“我可能喝了你這杯喜酒後就要永遠駐紮龍安關了,那裡也可能會成為我的葬身之地……”
驀地,墨緘的手被緊緊捉住。
“無舟?”
“你不會。”
墨緘瞬間明白他想說的話,笑道:“總得有那個心理準備,免得日後沒了機會。”
“你不會有事。”
姬無舟捏緊她的手,眼神定定盯著她。
墨緘笑著點頭:“我不會有事。”
姬無舟這才鬆開手。
墨緘拍了拍身上的塵,起身:“什麼時候能喝喜酒。”
“日子就定在十日後。”
“十日啊。”
姬無舟納道:“可是無法停留十日。”
“我怕事情有變,北夷對我們乾國虎視眈眈已不是一天兩日了,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攻城,無非就是想要等我們竭力……”說到此處墨緘就停住了。
“阿緘,這次你回來後,變了許多。”
“是人總該要變的。”墨緘回以一記笑容。
“十日後,莫要忘了準備大禮,”姬無舟拍了拍她的肩,有些艱難的說。
墨緘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