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陽壓根兒沒搭理他，反倒是因此有些得意。

以前沒得秀自然不秀，但現在他已經有梁知了，所以該秀還是得秀。

不過，就算他再怎麼秀，那也秀不過宋孽啊。

後來樊輕夜才從江陽那裡瞭解到，原來宋孽為了蘇暖萌，刻意授意江陽提前在暗香浮動開了坑。原本江陽是打算元旦的時候再開坑，畢竟他在遠山書院的文，存稿還沒到五十萬字。

不敢貿然雙開。

可宋孽卻有這個能耐，愣是提前今晚就現擼了三千字出來，去暗香浮動開文佔了個坑。

雖然說是等元旦才開始正式連載，但網站那邊的領導還是對他非常友好重視的，從這次全渠道的宣傳推廣就看得出。

“孽啊，你變了！”在得知宋孽不僅唆使江陽開文，還難得動用他在暗香浮動的讀者賬號，去給蘇暖萌打賞時，樊輕夜只有這一個想法。

宋孽看他一眼，似是不解。

樊輕夜張了張嘴，看了看已經轉身開始擼字的江陽，他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朝宋孽招了招手，兩個人去了陽臺。

樊輕夜順手把陽臺的落地窗帶上，這才轉身一臉正色的看向宋孽：“孽啊，你確定還要我繼續調查那個人嗎？”

宋孽愣住，顯然沒有明白為什麼樊輕夜忽然這麼問。

這一年多，不是一直都在讓他調查麼。

“我怎麼覺著，你的心早就已經不在那個人身上了。”

“以前，我覺得你應該不會喜歡上哪個女孩子的。而且在大萌萌出現以前，你平日裡想的都是調查那個人的事情，那本《我在情深處，等候你》你也幾乎不離手。”

可是自從遇到了蘇暖萌，宋孽就變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書架上的那本書了。

樊輕夜的話深深的震撼了宋孽，因為他而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真的變了不少。

“還有你在暗香浮動的那個賬號，你當初可是專門為了那個人才建立的讀者賬號。不是說，除了她不會給任何人打賞嗎？那大萌萌算怎麼回事？”樊輕夜直勾勾的看著宋孽。

他不是在指責宋孽，只是覺得自己身為兄弟、朋友，應該提醒一下宋孽，早一點看清楚自己的心。

“依我看，那個人就別再查下去了。就算查到了又如何？難道現在的你，能捨棄大萌萌？”

平日裡沒個正經的樊輕夜，今晚不知為何，卻說了不少讓宋孽覺得非常有道理的話。

可有些事情，不是樊輕夜說能放下，宋孽就能放下的。

也許他找到那個人，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單純的覺得，當初他沒能赴約，深感抱歉。

因為從《師傅在上》這本書裡，他看得出那個人對他上了心。

那是他第一次心悸的人，無論如何，都想見一面，至少向她道個歉，或者說明一下當初沒能赴約，是怎麼個情況。

歸根結底，不過是執念罷了。

“你現在滿心滿眼都是蘇暖萌，依我之見，那個人就算了。”

“不。”少年啟唇，臉色沉了沉：“繼續查。”

樊輕夜愣住，盯著神情嚴肅的宋孽看了許久，他點點頭：“好，我繼續查。”

語氣似乎有點失望，但他身為男人，也能理解此刻宋孽的心境：“如果你想通了，隨時可以讓我停下來。”

話落，樊輕夜轉身，推開了落地窗，進屋去了。

秋天快要結束了，東華市的夜晚越來越涼，尤其是晚風拂過時，人都不禁要抖一抖。

可偏就是這麼涼的夜晚，宋孽卻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羊毛針織衫，在陽臺上呆到了半夜。

……

至於蘇暖萌，她在擼完五千字後，又上後臺去回了一波評論。

那個叫“爺在上”的讀者，一直沒有留言，倒是粉絲榜第二名“陛下的小婊貝”，一直在評論區吵著要她建立一個讀者群。

看著熱鬧的評論區，蘇暖萌不覺間揚起了唇角。

想必每一個網文作者，在枯燥無聊的碼字修煉結束後，都喜歡來後臺逛一圈。

因為看著自己每天都在變動的資料，看著讀者們在評論區的互動，一天四五個小時甚至十幾個小時的疲倦，都會一掃而空。

寫文是枯燥無聊的，讓作者快樂的是與讀者互動的過程。

蘇暖萌託著下巴，恬靜的刷著資料。

看見自己已經破三千的收藏，心裡說不震撼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