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越過陸習的肩頭,對上孟甜的雙眼:“結果現在你跟這個男人才交往多久?一年半?你就要急著跟他結婚了?”
秦商的呼吸加重,因為情緒不穩定的原因,鼻孔擴張,面目看上去有些猙獰:“為什麼?”
“就因為陸習家裡有錢?是嗎?”
男人的話可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先把自己塑造成痴情不悔且受傷的那個人,再轉過頭來,引導大家去臆想孟甜。
眼下,賓客們不禁開始議論秦商的話,孟父孟母的臉色甚是難看。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居然在自己女兒結婚的大喜日子裡,跑來詆譭、搗亂。
不少人都開始懷疑,孟甜的家庭條件跟陸習家根本就不是門當戶對,怎麼陸習就娶了這女人呢?
這個世道,為了錢攀高枝的女人可不少。再結合秦商剛才那番話,孟甜在他們心裡,很快就被塑造成了一個為了錢財,拋棄“糟糠”的壞女人。
“你這人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呢!來啊!把這傢伙給我打出去!”曲子璣看不過了,今兒可是陸習結婚的日子。
既然陸習去了孟甜,那孟甜他就得稱呼一聲嫂子。
這男人上來就詆譭他嫂子,不揍一頓怎麼能解氣!
然而就在曲子璣夥同其餘幾名伴郎,打算上去把秦商拉走時。
一直被陸習護在身後的孟甜,卻是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隨即從他身後步了出來。
潔白的婚紗曳地,孟甜拎著裙襬,微微上前一步,與陸習並肩而立。
方才因為驚詫而無措的眸子,此刻已經沉澱下下來。
目光高深莫測的望向被曲子璣他們圍住了的秦商,嫣紅的唇輕啟:“你說的沒錯,我今天嫁的這個男人。”
“他不僅有錢,還有顏有權,而且……技術也好。”
女音曼妙,語氣隨性。
她說到“技術”時,陸習愣了愣,眸中閃過流光,他瞳仁縮緊,視線緊鎖著女人姣好的側臉。
大家也是一陣尷尬,但孟甜本人卻絲毫未覺羞澀,只徐徐接著道:“最重要的是,他愛我,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劈腿。”
說實話,自從跟秦商分手以來。
孟甜可以說一直沒有在任何一個公眾場合,當著眾人的面,指出他劈腿的事情。
因為在他看來,情人雖然做不成了,但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就秦家和孟家的關係,他們這輩子怎麼著也不可能做仇人不是。
凡事網開一面,來日江湖好相見。
這便是孟甜心裡一直秉持的真理。
可惜,秦商顯然沒有領會到她的良苦用心。
今天是什麼日子?
是她一生中最最重要的日子,這個男人明面上說好聽點,大概是來挽留她的,說難聽點,是故意來她的婚禮搗亂抹黑她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眾人抽氣聲裡,孟甜拎著裙襬又往前一步。
“今天就算他什麼都沒有,我也願意嫁給他。”
“我孟甜愛的男人,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就做一些惡意中傷別人的事情。至於你,那是我眼瞎!”孟甜一怒之下,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狠:“秦先生,請你捫心自問。你心裡真的是愛我的?”
“你分得清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嗎?”
“你分不清。”
“所以你不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只是喜歡不是愛。”
喜歡和愛是不一樣的,喜歡一朵花,你會摘走它;可是愛呢,愛一朵花,你會每日為它澆水,悉心照料它。
喜歡太過霸道、強勢,無處不彰顯自私自利;愛卻如涓涓之水,潺潺流淌,源源不絕。
喜歡可能只是一時的,愛卻是無止境的。
秦商這個人,說白了,就是得不到的才想要得到。
他曾經不是沒有得到過孟甜,只是他自己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讓他理所應當的去劈腿,最後失去了孟甜,才又回頭想要拿回去。
“不要一副自詡深情好像我負了你的姿態,出現在我的婚禮上。說真的,髒我眼睛,還讓我反胃。”孟甜最後說了一句,秦商的臉色立時就變了。
從蒼白到暗沉,顯然有些不敢相信的朝孟甜看了一眼。
沒等他再說什麼,曲子璣和幾個伴郎已經將人拖走了。
陸習勾唇,微微上前一步,握住了孟甜的手,將她拉入懷中:“老婆,你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