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必定是極為看重秦老太君幾人的,因此,尹卓此舉無疑觸了秦羨淵的逆鱗。
想那秦羨淵紮根績溪郡多年,秦家也不是小門小戶,秦羨淵又如何會坐以待斃?他既不甘,自會反抗。
在一個,除了秦家,還有姜衍與蔚家軍。
以往便不用說了,咱們能查到秦家的底細,蔚家軍難道還查不到?之前不曾動手,很可能是看在姜衍的面子上,如今姜衍放開了手腳,蔚家軍又怎會容情?如此,無論是秦羨淵還是尹卓,無論二人是反目還是聯手,下場都不會太好。”
“舅舅的意思是,此局秦羨淵與尹卓必敗,尹卓斷然沒有將秦家收入囊中的可能?”姜澤聽罷若有所思,他先前還擔心尹卓佔了上風,直接將秦家的家產搜刮了去,現在看,卻是完全不必有這種顧慮了。
謝術昭聞言點了點頭,面上露出笑意,“不僅如此。”
“我明白了!”姜澤眼睛一亮,“我明白舅舅為何說這是好事了。”
“正是如此,那秦家有眼無珠,之前一直盯著姜衍,會有此結局乃是咎由自取。而這尹卓同樣背信棄義在先,皇上,接下來便是咱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姜澤想著不由猛的擊掌,“舅舅說的不錯,秦家是我啟泰子民,如何能向著大夏人。”他腦中念頭急轉,思索了一陣,轉身衝謝術昭拱手道:“劉天和還等著將功折罪,此事便麻煩舅舅了。”
謝術昭明白他言下之意,忙身手扶住他道:“你這孩子,正如你外祖父所說,我謝家就你這麼一個外孫,都是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都是該當的。”
這是要將起初的齟齬全都轉圜回來,姜澤才剛了了一樁心事,面上神色也好了許多,當下,又與二人商議好具體的計劃,待得太醫給謝正清診完脈,這才又說起姜衍與蔚藍蔚池的事情。
“這三人乃是心腹大患,可此番既已失手,倒也不必急於一時。”在大局的把控上,還是謝正清更有話語權,待得姜澤說完,他輕聲開口,“我且問你,你手中的暗衛還有多少?”
姜澤的一腔喜悅知情頓時又被壓了下去,“外祖父說的是,澤兒慚愧,起初陸續派出了好幾撥暗衛,算起來已經損傷近百。”
這事兒謝術昭隱約知道些,但他與莫衝一公一私,本就負責不同的領域,因此,知道的並不詳細,聞言寬慰道:“這也怪不得你,隱魂衛與麒麟衛本就不是好對付的,對方人手甚至遠在皇室暗衛之上,會屢次失手倒也全在情理之中。”
若蔚家軍是那麼好扳倒的,兩年前,姜澤就不必與尹尚合作設局了。這點姜澤自是知情,可饒是如此,他不僅沒覺得被安慰到,反倒覺得胸口被插了一刀,“舅舅說的是,不過,此番之事,除了隱魂衛與麒麟衛插手,應該還有別的勢力。”
“是姜衍?”謝術昭皺了皺眉,這事兒他還沒聽到風聲。
“不是。”姜澤搖了搖頭,“姜衍的人基本上集中在西海郡,我估摸著是定國侯府。”
謝正清與謝術昭相互對視了一眼。
“不大可能,老定國侯死後,定國侯府的羽翼已經被盡數剪除,羅榮在工部任職,一直在咱們的監視之下,他哪來的人手?”
“私下裡總還可以豢養。”說到這姜澤咬了咬牙,若說他恨姜衍,是因為姜衍會威脅到他的地位,那他恨定國侯府,則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讓他覺得難堪無處遁形。
羅家人厚道,羅魏也是個寬和性子,在謝琳與羅魏徹底翻臉住進鳳棲宮之前,他對羅魏尚算尊敬,對定國侯府是有些記憶的。那時候老定國侯夫人每每進宮,都會帶上一些糕點,羅魏從不會漏了他。
當時羅魏與謝琳之間雖有矛盾,但矛盾還沒激化,他心裡還沒生出仇恨的種子,後來羅魏住進鳳棲宮謝琳掌了宮權,其中糾葛才慢慢曝露出來,他也才對自己的身份與立場有了清楚認識。
可饒是二人勢同水火,羅魏卻從沒對謝琳的仇恨轉嫁到他身上。之後羅魏身死,姜澤又是心虛又是難堪,其中還夾雜著幾分自己都說不清楚的遺憾。這種感覺就像是舊瘡疤,無人提及還好,提起來的時候,難免讓姜澤覺得自慚形穢。
這種感覺一直是他極力想要摒棄的,可天不遂人願,定國侯府的存在等同於羅魏的存在,就像見證他兒時溫軟時光與成長之後漸漸變得不堪的一朵烏雲,永遠都壓在頭頂,任他如何掙扎,總也掙脫不出。
“也罷,是與不是都不打緊,莫衝那邊的人手也不用收攏了,我私下裡派些人出去,成與不成在此一舉,便是不成,日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