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辦到的?自己已經有三個兒子地位穩固,可容色也漸漸衰老,但孔心蘭卻還是花骨朵一般嬌嫩的年紀,如今這花才剛剛綻放!
若是父親以孔心蘭無法影響自己的地位為由,再拿姐妹情深本是一體這套加以勸說,執意讓蔚桓娶了她做平妻,那自己又當如何?總不可能生生拒絕,莫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了,就算擰過了,她與父親的關係、與蔚桓的關係,便也全部走到頭了!
再一個,無論孔心蘭本質上有多討厭,總歸佔著她妹妹的名頭,難道還能讓她做個上不得檯面的良妾,等著世人來戳她的脊樑骨?所以,孔心蘭進入蔚府後院的身份大致已定——最多在貴妾與平妻之間徘徊,且平妻的可能性更大,這又如何能讓孔氏不恨!
且她恨得遠不止如此,此時琉璃院正廳中跪著的不止孔心蘭,還有個兩年前就爬上蔚桓床的琉璃!她曾經的大丫鬟琉璃!孔氏視線在二人身上慢慢掃過,眼見二人雖然形容狼狽,卻是雨打芭蕉般面色紅潤,心頭幾乎要嘔出一口血來,當下看向二人的目光更加冷厲,簡直就跟鋼刀一樣,直恨不得將二人剮下一層皮來!
蔚桓心裡有事,原本就壓著怒氣,聽孔氏這麼說,頓時便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孔氏真的越來越不懂事,也越來越沉不住氣了,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寡淡的幅度,懶懶的斜睨了她一眼道:“怎麼,你是想讓我來做主?”
那模樣,大有孔氏讓他做主,他便當仁不讓的意思,孔氏將他面色收入眼中,又聽出他言下之意,胸膛開始劇烈起伏,甚至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
但她不願意在孔心蘭與琉璃面前落了下乘,因而硬撐著一口氣道:“這是自然,既然是往二爺的後院添人,理應由二爺說了算,妾身雖是家中主母,卻也總要顧忌二爺的意思,便是親妹妹也不能例外。”
她這話算是氣急之後放的狠話,但到底沒有失了一府主母的氣度,既點名了自己的身份,也告訴了蔚桓,她這個做妻子的,仍是會尊重他的意見,只話音一落,她眼中迅速盈滿淚水,帶著幾分無法言說的心酸。
她面上的表情孔心蘭與琉璃是看不見,但蔚桓卻是瞧得真切,好歹是結髮妻子,又是青梅竹馬的表兄妹,將孔氏氣成這樣,他也於心不忍,不由得放軟了聲音道:“行了,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就去找岳父商議,你先讓心蘭和琉璃起來吧,這事兒與她們並不相干。”
末了起身,又提醒孔氏道:“便是要怪,也怪不到她們頭上。”話落,也不等孔氏出聲,轉身便往門外而去。
孔氏聞言一窒,腦子裡頓時清明瞭些,思及蔚池的手段,她微微抿了抿唇,直到蔚桓走得不見人影,這才望向一直低著頭的孔心蘭與琉璃道:“二爺說得對,你們都起來吧,再這麼跪下去,不知情的人沒得以為我苛待了你們。”
二人這才起身,劉嬤嬤先是安排了丫鬟服伺孔心蘭洗漱安置,這才扶著孔氏回了沐雪齋,至於琉璃,劉嬤嬤連看都沒看一眼,孔氏就更不用說了。
等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琉璃當即便萎頓在地,她後背上出了一層冷汗,黏在身上溼噠噠的,良久,方才出聲與小丫鬟低語了幾句。
那小丫鬟擔心的看著她,“姨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奴婢看,還是不必了吧,隔壁院也是沒出息的,要是能翻得出天,也不會是如今這副下場了。”
“照我的話去做。”琉璃皺了皺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破船還有三斤釘,那位如果半點能耐沒有,也活不到今時今日,還將二小姐養大了。你只將我說的話告訴二小姐,好歹能結個香火情,咱們多條出路,總比多個敵人要好,趕緊去,別磨磨蹭蹭的。”
“是,奴婢明白了,這就去。”那小丫鬟見她面色嚴肅,且心意已決,當下也不再囉嗦,先是出門讓人準備熱水,緊接著大踏步往斂心院而去。
琉璃院這邊的動靜很快便傳了出去,蔚池和秦風是最先知道的,但意料之中的結果,對二人來說都沒什麼稀奇,是以,蔚池只吩咐了秦風將人盯緊,又適當的放出風聲去,便靜觀其變。
陳氏是第二個知道的,當時陳氏還不知道孔府發生了類似的事情,也並不清楚孃家侄女已經與妹夫做了交頸鴛鴦,聽聞孔心蘭出現在蔚桓床上,她先是怔忡了一瞬,繼而嘀咕道:“沒想到這孔心蘭看著是個安分的,實則也不老實,竟然有能耐爬上我兒的床。”
她吊梢眉皺的死緊,厲眼看向金桂和銀桂,“你們說,她是不是眼看著爬上蔚池的床無望,這才幹脆退而求其次!哼,真當我兒是收破爛的呢!一個姨娘生的庶女,竟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