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尹卓私下裡不可能豢養足夠撼動蔚家軍的私兵,若非說變數,這個變數應該是在尹尚身上,你近段時間可有收到泊宜郡的來信?”
“並無。”蔚藍皺了皺眉,“這也是我一直擔心的,我收到泊宜郡的最後一封信,還是離京之前。坳谷一戰,尹尚逃脫之後,我曾與外祖父傳信,他們收到訊息定然會派人攔截尹尚,卻是不知為何一直遲遲沒有訊息。”
“論理說,外祖父是無論如何都會與我回信的。”言罷,她想了想道:“不對,事情不對。”說到這,她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頭上的白玉朱釵輕輕搖晃,讓她尚顯稚嫩的面龐,忽然之間就多了幾分婉約,“前幾日因著沼澤地與鹽湖的事情,咱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尹卓身上了,除了尹尚和尹卓,還漏了一個人……”
“你說秦羨淵?”姜衍很想將她的眉峰撫平,抬了抬手,思及約法三章又無奈放下,柔聲道:“應當與秦羨淵無關,風雨樓遷往西海郡之時,我已安排人手盯著他,若此事真與他有關,除非在很久之前,他就已經往泊宜郡安排了人手,且這人手還必須能深入肅南王府,能接觸到肅南王府的幾位主子才行。”
之所以說是肅南王府的幾位主子,是因為只有接觸到這幾人,才能打探到更為機密的訊息,蔚藍輕嘆道:“若是這樣的話,那這盤棋就下得太大了,可外祖父和兩位舅舅還有表哥都不是糊塗人。”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兩年前雷雨薇遇害,與肅南王府安排的陪嫁劉嬤嬤有關。
劉嬤嬤是肅南王府的老人了,事情真相大白之後,不獨蔚池痛恨後悔,肅南王府同樣如此。自此以後,肅南王府對暗樁釘子排查格外嚴苛,毫不誇張的說,想要進肅南王府,連祖宗八輩都會被挖出來。
單是進肅南王府尚且已經很難,想要進入肅南王府的核心決策圈就更難了,這事兒別可能不大清楚,蔚藍卻是心中有數。
“所以,是秦羨淵出手的可能性很小。我除了安排風雨樓的人盯著他,還有湄洲郡守蘇青枝。”更別提蘇青枝手裡,還幫他掌握著一支上萬人的水軍了,想必秦羨淵也已經察覺到這點,這才會半點也不敢動翠湖嶺的兵器。
他說到這唇角浮現笑意,桃花眼深邃內斂,其間全是沉穩與篤定,“另外,還有件事情被你忽略了,那就是秦老太君與秦家三位姑娘,如今正往西海郡而來,這是現成的軟肋,鳴澗鳴雨的能力你心裡有數。
而秦羨淵是商人,所圖所謀,無不是以謀取更多的利益為目的。有他們在,無論秦羨淵是出於商人的本性,還是出於長遠考慮,在形勢明朗,距離目標更近一步之前,他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即便他能做一些,也只敢背地裡折騰一二。且他既然早就與尹卓勾結,你在坳谷受傷一事,他定然已經知曉,如今你是好是歹,訊息尚未傳出,他犯不著畫蛇添足。”更不用說,他早就在坳谷佈下人手,若是秦羨淵敢動,他完全不必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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