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又是引得一陣附和,但幾人不敢說話,只能以眼神示意。
又有人想到他們之所以會出來追採花大盜,是被賈志樽逼的,這人喃喃道:“這採花大盜出現的時間未免太過巧合,且還專程被人報到巡城衛來了。”
是啊,怎麼會這麼巧?幾人全在心裡打了個問號,“若非事關選秀,賈志樽又獨斷專橫罵罵咧咧,咱們也不會專程走上這遭,若等下情形不對,咱們……”
幾人點頭,這話還用說嗎?
“事情是怎麼樣,咱們就怎們說,也不必為他遮掩。”他們本就不喜賈志樽,早就想弄死他已經很久了。只可惜他們都是奉公守法的良民,這才沒有出手,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討厭他,在關鍵的時候拉他墊背。
說完又有人擔心道:“也不知副指揮使如何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若方才那些人全都是一夥的,以對方的身手,副指揮使恐怕凶多吉少。”
這次卻是沒人再吭聲了,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誰知道呢?
靜默中,有人忽然道:“完了,方才那麼大動靜,那位連吭都沒吭一聲,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這人面色發白,額頭上不停冒著冷汗,吶吶道:“這都多久了,完了完了,死定了!”
“噓!”仍是受傷的那人出聲道:“不想死就別胡說,若真有事,岑御史和那白麵饅頭不可能毫無動靜。”還要加上那些暗衛。
雖他們都不知道桂榮的身份,可方才那人形容的好啊,太監一般都是面白無鬚,可不就跟白麵饅頭似的,再加上他方才離桂榮近,對方那說話的聲音,絕對是太監沒跑!
“難不成是方才太過投入了,累得脫力睡著了?”這話一出幾人同時噤聲,既是覺得害怕又覺啼笑皆非,尤其姜澤方才的醜態,便是累暈過去了,仍是……
男人多好美色,他們也愛,他們之前還是紈絝,幹過的混賬事兒也不少,可他們便是再如何混,也沒混到姜澤這種程度!
色啊,這不要臉又不要命的節奏,說是色中惡鬼都不為過!都說後宮佳麗三千,雖說沒三千人,可姜澤的妃嬪全加在一起,怎麼也有二十幾個吧?竟然還滿足不了他!
思及此,幾人心下複雜,面上神色都不好看了——擔心姜澤是不是活著,自己會不會被牽累是一方面,怨懟是另一方面,而他們竟然有這樣一個皇帝,是最最重要的一方面!
與幾人有著相同想法的,還有岑剛和黃御史幾人。
卻說岑剛與黃御史幾人進入雅間後,姜澤與秦寧馥已經被人分開,卻仍是未醒。
原本雅間裡充斥著濃濃的那啥那啥氣息,可經過方才那麼一鬧,這氣味倒是淡了,可饒是如此,岑剛看到姜澤的時候,仍是滿臉怒意。
之前見姜澤一直不曾吭聲,他原還以為姜澤出了什麼閃失,待得近前一看,只見姜澤面頰紅潤,唇角似乎還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那分明就是饜足享受之後的神色,岑剛那個暴脾氣,哪裡還忍得住,當即便拂袖怒道:“送主子回宮!”
桂榮面色為難,看了眼暗衛,又看看岑剛和黃御史幾人,擦著額角的冷汗道:“老大人且先息怒,並非奴才等人不願送主子回宮,實是今日這事兒太過巧合,眼下主子雖看著無恙,奴才卻是不敢妄動。”
岑剛微微眯了眯眼,視線轉向暗衛,暗衛頭領頷首道:“桂總管說的是,未免路上再出岔子,屬下已經傳信讓人接應,大人稍後片刻即可。”
岑剛真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他本想問問桂榮到底是怎麼回事,礙於黃御史幾人,又直接將話嚥了回去——無論姜澤今日出宮的目的是什麼,現下都成了醜聞,沒什麼好說的,他也犯不著跟幾個下人說,問了是白問,說了也是白說。
只想著狠狠閉了閉眼,須臾後與暗衛道:“派人往太傅府送個訊息。”姜澤登基之後,最為信重的,要數謝太傅了,別人不知道的事情,謝太傅肯定知曉,且姜澤應該也更願意與他商議。
暗衛頭領聞言抱了抱拳,“屬下這就安排。”說罷朝旁邊的暗衛點了點頭,又道:“去了太傅府後直接回宮。”訊號彈雖能傳遞訊息,又如何能與親自彙報相比?
暗衛點頭,明白這是讓他回去找莫衝商議對策的意思。
今日的這些人出現得蹊蹺,方才是沒顧忌的上,現在是要清算舊賬了——至少在姜澤醒來之前,他們應該將上京城的局勢給控制住,否則姜澤能直接削死他們,真的是削死,縛上魚鱗網千刀萬剮那種!
岑剛見暗衛還算頂事,這才撥出一口濁氣,與桂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