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你若是真想拒我於千里之外,又怎會衝我發脾氣,按照你的性格,只會對我心平氣和才對。”
在不相熟的人面前,蔚藍雖然親和,卻習慣性保持距離,也只對她極為親近的人、被她列入可信任範圍之後,她才會展露出最真實的一面。
他笑了笑,心情愉悅道:“若你已經對我心生芥蒂,又下定決心要與我拉開距離,如何會問我錯在哪裡,又提及翡翠島與秦家的事情?提及翡翠島與秦家,說明你信任我,並未於我生分,後來會衝我發脾氣,說明我還不是無可救藥。”
至於蔚藍直接請他到花廳,沒明確回答他問題這兩點,姜衍自動就忽略過去了,“秦家是我曾外祖家,你若真的對我有所防備,斷然不會在我面前提及,甚至,連烏羽玉的事情也不會提,更別說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樣的話了。
自你我認識以來,你一直表現的極為獨立,我怎麼就忘了,按照你的性格,秦家若是真的對你動手,你當然會選擇自己還擊回去。這就跟我一心想為母后報仇,想要親自手刃謝琳與姜澤是一個道理。
因著你我有婚約在,我心悅於你,便私以為,秦家與尹卓聯手針對於你,便也是對我的挑釁,而我有責任保護你,在你說出讓我不必為難,表明想要自己動手的時候,我當時的感受是,你為什麼不願意讓我保護你,你這是想要棄了我……
可我是男子,不久的將來,你將會是我的妻子,我將你放在心上,有人欺負了你,我如何能袖手旁觀?也因此,我忘了,你我還有各自本來的立場。
你不僅僅是自己,也代表著鎮國將軍府,而我不僅是你的未婚夫,也是啟泰朝的睿王,是聖元帝與羅皇后的嫡子,但凡我活著一日,在秦羨淵與尹卓眼中,就還有利用與針對的價值,甚至,我在他們眼中,會是製造啟泰內訌,推翻謝琳與姜澤最關鍵的籌碼。
如此,在秦家與尹卓一事上,我有自己的態度,你自然也有。對於自己的仇敵,別人動手和自己動手,這完全是兩回事,也只有自己動手,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他說到這頓了頓,抵著蔚藍的額頭輕問道:“你當時說讓我不必為難,我很生氣,覺得你是不信任我,但現在想通了,又覺得你是在為我著想。”
稍微與蔚藍拉開距離,他眼中夾雜著柔情與期望,“阿藍,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除了想親自動手,也是不願我與秦家對上,背上六親不認的名聲?”
還真是會想,蔚藍不禁有些懷疑,難道她看起來真的是個格外良善的人?她方才不過是想自己報仇,並未替姜衍想過。可迎著姜衍滿是期盼的目光,她下意識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卻忘了現在動彈不得,一時間不由有些尷尬,只得眨了眨眼,並未說話。
但僅憑她不曾反駁這一點,已經足夠讓姜衍感到高興,他見狀並不勉強,只繼續道:“再說翡翠島,雷文瑾在翡翠島的事情,除了肅南王府與你並蔚將軍知道,對外,就連龍椅上那位都不知情。你方才雖然沒與我明說雷文瑾就在翡翠島,卻是直接將翡翠島的位置點明瞭。
風雨樓網羅天下訊息,以你的聰慧,如何能不清楚說出翡翠島的位置意味著什麼?在此之前,你從未與我提過,如今提起,是不是代表,你已經更加接近我,願意與我分享肅南王府的事情了?”他說完後含笑望著蔚藍,目光柔柔的,是蔚藍從沒見過的光亮。
蔚藍聞言眉梢微動,姜衍見此笑意更濃。
“還有你後來衝我發火的事情。”他輕輕撫了撫蔚藍的背脊,察覺到後背上再無血漬滲出,這才繼續道:“你若真想與我劃清界限,只會對我禮遇有加,又如何會在我面前露出真實性情,且還是極為不雅的一面。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完全明白我的心意,不僅對我毫無防備,也是對我敞開了心扉,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這下輪到蔚藍無法否認了,她確實是對姜衍並不設防,因為現階段的姜衍,無論是礙於鎮國將軍府的實力,還是礙於他對自己的心意,都不會做出於鎮國將軍府並自己不利的事情。
只這試探,蔚藍抿了抿唇,或許是吧。
她當時雖然憤怒,卻還沒憤怒到理智全無的境地。特級特戰的每個成員,對心理素質要求都極為嚴苛,尤其是狙擊手,在她執行過的所有任務中,最長時間的一次蹲點,在沙漠裡潛伏了長達九十六個小時。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僅僅因為姜衍犯二抽風,就被激得徹底放飛自我?
這樣的反應,與其說她是被氣急了口不擇言,還不如說她是有恃無恐——因為鎮國將軍府、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