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可要想好了再說,本郡主耐性不好,可別怪我沒給你機會。”
蘭富強又是一陣氣血上湧,認真看了蔚藍一眼,“郡主先讓下官想想。”他算是看出來了,蔚藍就是個軟硬不吃,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甭管鹿城與赤峰嶺的事情蔚藍到底之不知情,總歸,他給出的籌碼若是不能讓她滿意,那就很可能適得其反。
“無礙的,畢竟性命攸關,蘭郡守可以慢慢想。”蔚藍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又吩咐聽雨端了盤點心上來。
這德行,蘭富強暗暗咬牙,強忍著恨意沒再說話。
董方卻是暗自舒了口氣,他原還擔心蘭富強受不了氣當即與蔚藍翻臉,不想蘭富強硬生生忍了下來。可緊接著,他心下又提了起來,來前他與蘭富強皆是沒想到蔚藍會這麼強勢,因此,原先的那些腹稿,定然是不能用了。
他不清楚蘭富強到底會給出怎樣的籌碼——拓跋珏對蘭富強的態度還有待商榷,成為棄子被滅口的可能與放任自流各佔五五之數,蘭富強對蔚藍丟擲籌碼的時候,會不會將這五五之數的其中之五給直接用了?
可事實上,拓跋珏還真沒想直接把蘭富強弄死,當然,也沒想過派人營救就是了;於他而言,這世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用之人,一種是無用之人。蘭富強若能自己脫困,他不介意繼續用他,若是不能,那便是他自己無能,合該這種命數。
蘭富強也正是清楚這點,才會忍氣吞聲想在蔚藍這邊尋條出路。
蔚藍同樣沒想直接把蘭富強弄死,北戎雖然野心不小,目前而言,於蔚家軍來說卻沒什麼威脅,相反,還有所助益。為毛啊,因為曹奎是姜澤最後的底牌,手中握著三十萬北征軍。
北征軍的實力到底如何蔚藍並不清楚,她也從沒心狠手辣到想要把北征軍全都滅了,可兵者,國之利刃也,他們只會聽從命令列事,但凡有曹奎一日,北征軍就是心腹大患,這柄雙刃劍,誰也說不準劍刃對內還是對外,最終又能留下多少。
這些日子,她沒少收到藍一的傳信。鐵騎軍與北征軍從最開始的相互試探,直至開戰,前前後後加起來已是月餘功夫,期間雖是交鋒不斷,卻從來沒有大戰。拓跋珏打的什麼主意無需明說,曹奎的心思同樣昭然若揭。
原本收到訊息,說拓跋珏與姜澤達成協議互為佯攻,蔚藍原也以為拓跋珏想要假戲真做,現在卻如撥雲見日——大夏與啟泰乃是死對頭,局勢比之北戎還要緊張。
前者,無外乎是等待時機,想看驃騎營與蔚家軍博弈的結果,倘蔚家軍在驃騎營手裡吃了敗仗,洪武帝嚐到甜頭,未必就不會趁勝追擊,到時候投入更多兵力,蔚家軍自然無暇他顧,等到西北戰火瀰漫,拓跋珏再下令真打,曹奎稍有不妨,便是鐵騎軍的機會。
這個想法很好,在形式並不明朗之前,既不會觸了姜澤的底線與之撕破臉皮,也能拖住曹奎,同時也能迷惑大夏與蔚家軍。只可惜姜澤行事不密,被察覺出端倪,不僅姜衍發現了破綻,蔚藍又專程派了藍一親赴鹿城,因此,無論拓跋珏有什麼打算,短時間內,是註定要失望了。
至於後者,曹奎明知姜澤存了削弱外戚的心思,如何甘心坐以待斃?他倒是有心與鐵騎軍真打,一則可以為北征軍揚名,二則可讓姜澤看到他領兵的能力,三來麼,北征軍是曹奎半路接手的,曹家靠曹皇后得封國公,軍中未必就人人服帖,鹿城已經許久未逢戰事,趁機排除異己豈非正好?
當然,便是拓跋珏真的做做樣子也無不可,因為他同樣可以撈到好處,這不,曹芳霖自籌糧草送往鹿城,先在朝中上下給曹奎博了個慷慨大義的好名聲,緊接著曹奎一明一暗兩道摺子擺在姜澤的龍案上,姜澤便是不想撥糧都不行。就這麼小打小鬧,曹奎不僅得了糧草,更是趁機收攏人心擴充兵馬,當真是何樂而不為!
也因此,鐵騎軍與北征軍之戰雖看起來打得熱鬧,實則雙方皆是走馬看戲,到頭來,端看蔚家軍與驃騎營對戰的結果。眼下蔚家軍佔了上風,蘭富強這個原本巴著拓跋珏看戲的自然也就倒黴了。
靜默中,蔚藍始終氣定神閒,蘭富強心中卻早就翻江倒海。作為一顆要死不活的棄子,他確實是底氣不足的;尤其蔚藍不按常理出牌,他認為蔚藍會看中的,蔚藍毫不在乎,他以為蔚藍不知道的,蔚藍一清二楚。想到最後,蘭富強不自覺便氣勢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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