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折多山山脈綿長地勢兇險,誰能想到,尹尚會派兵從折多山進軍再翻越連雲山,直接進入啟泰呢?
這也怪不得風雨樓的幾人,莫說是風雨樓的人了,就連雷文珞也沒想到的,畢竟,尹尚讓四駙馬騰衝進入折多山,是擺明了車馬要與神行軍開戰的——達瓦帶兵離開之際,四駙馬騰衝正與神行軍在稻壩草原上叫囂,而尹尚正在養傷!
蔚藍倒是有這個懷疑,也早早往肅南王府去信,孰料通訊會意外中斷?整個肅南王府,會有此懷疑的,大約也只有肅南王雷震霆了,因為蔚藍兩年前就提到過這個問題。
但一則尹尚麾下本來兵馬不多,光稻壩草原就集中了兩萬以上,一則因為折多山與連雲山委實難以翻越,在積雪未化之前,莫說是牲畜馬匹了,就連人上去了,都很難翻越,再加上雪崩等意外因素,就算尹尚的兵馬順利翻越過去,損耗也難以計數。
二則,蔚家軍兵力充足,無論尹尚是想要偷襲蔚家軍的後路,還是想要直接朝麻城進發,雷震霆都不認為尹尚能翻出什麼浪花來。當然,這還有個前提,那便是尹卓揮兵啟泰的訊息,雷震霆並不知情。
這便是訊息落後的弊端了。有關驃騎營與蔚家軍開戰的訊息,雷震霆在蔚藍離京之時雖然知曉一二,卻只以為驃騎營會正面與蔚家軍在蕭關交鋒,至於深入啟泰腹地,大約只有腦子有坑的人才會去幹!
可誰能想到,尹卓還真的腦子有坑呢!不但有坑,還徹底的放飛了自我。等收到朝廷邸報,雷文瑾的信也到了,雷震霆看完訊息後差點沒氣得連鬍子都翹起來,甚至直接將雷文珞捉回來狠揍了一頓,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先說麻城與菊山縣。蔚藍與姜衍暫時不知尹尚的訊息,自然只著手與眼前。
菊山縣就不說了,有姜衍親自坐鎮,自然出不了什麼亂子。當夜,粟米得了姜衍命令,馬不停蹄的趕往塘壩縣,直接將丁向從床鋪裡請了起來。說是請還是客氣的,丁向睡得正香,冷不防有人膽大包天的居然敢闖進他的臥室。
他原本是想要發火的,待的看清來人是誰,便是再如何火大,也只能憋著。及至粟米將姜衍讓他去菊山縣的事情說了,丁向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這這,睿王真這麼說?”他身上只著素白中衣,頭上髮絲散亂,因著才剛起身,連外袍都沒來得及穿,整個人迷迷瞪瞪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粟米。
粟米頷首,似笑非笑道:“丁縣令這是沒聽清?”
丁向自然是聽清了,只沒想到姜衍膽子這麼肥,他一面手忙腳亂的穿著外袍,一面急道:“米侍衛,莫不是你糊弄下官?菊山縣非西海郡下轄,本官這個縣令是皇上任免的,這忽然去了菊山縣,本官倒是不介意時候受罰,可這對睿王殿下的名聲,可不怎麼好。”
這世上果然沒有掉餡餅的事情,丁向原還以為搭上姜衍,會有另外一番前程,卻不了下一刻,姜衍就直接將他往火堆上架!原本他已經向姜衍投誠,理應鞍前馬後,可鞍前馬後是一回事,去了菊山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只想做姜衍背後的人,在姜衍的庇護下謀點好處,可沒想當馬前卒啊!
俗話說,出頭的椽子先爛,他若真的按照姜衍的命令列事,莫說是另一番前程了,能不能保住小命都很難說——姜澤拿姜衍沒辦法,可要對付他這個芝麻小官卻是再容易不過!
還米侍衛呢,看樣子是想用拖字訣了,粟米施施然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道:“丁大人拳拳心意忠心可嘉,我代我家王爺謝過了。可菊山縣被屠民心不穩,眼下尹卓尚未落網,丁大人做了多年的父母官,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無動於衷吧?”
已經上了賊船,哪有將人放跑的道理。粟米笑眯眯的,說出的話卻是不容質疑,丁向好不容易整裝完畢,見他手有意無意的摩挲著劍柄,冷不丁背脊一寒,作勢思考了一瞬,這才咬牙道:“米侍衛所言有理,睿王殿下一片愛民之心,本官既然穿了這身官袍,正是應該為百姓辦事。”
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丁向也不例外,可落子無悔,他雖怕死,卻不是兩面三刀的人,又思忖著姜衍敢這麼做,定然有所依仗。與其繼續推脫惹的眼前之人不快,壞了自己在姜衍面前的印象,還不如干脆些。丁向話落,腦子裡已經轉過彎來,最後的那點不甘便也散了。
粟米對他的識趣非常滿意,起身道:“既是如此,那咱們現在便出發吧。”
丁向聞言點頭,卻是道:“還請米侍衛稍等,下官需得將妻兒老小安頓好。”就這麼走了,妻兒老小還不得急死?
“這便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