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坳谷的私兵等閒不能啟用,無論是西北商行,西北鏢局、還是朱定韜麾下、又或者牯牛山的私兵,都會在這場戰役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距離驃騎營到達牯牛山的時間越來越近,聽的姜衍如此一問,蔚藍迅速收攏心神,點頭道:“放心,西北商行的人已經全都集中在塘壩縣,只不知尹卓會不會腦子犯抽,乾脆棄九曲河道,直接攻打塘壩,萬一他直接攻打塘壩縣,僅憑西北商行與西北鏢局的人……”
不過是個空城計,倘若尹卓並不上當,僅憑西北商行與西北鏢局的人自然沒有勝算,要知道,這些人手全部加起來,不過區區兩千,兩千人對上七萬兵馬,無疑是泥牛入海。
認真權衡下來,這個決定無疑是冒險的,但關係到下一步計劃,也為了最快速度的滅了驃騎營,這樣的冒險很有必要,也完全值得。
可除了演習,蔚藍以往參加的都是小規模對抗,這樣真刀真槍的大規模戰役還是第一次,也因此,便是明知勢在必行,她心裡仍免不了擔憂。
姜衍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淡然道:“只要韓棟和李良宵準時到達,有坳谷的兵馬兩頭夾擊,驃騎營斷然翻不起什麼浪來。尹卓不往塘壩縣還好,他若攻打塘壩縣,咱們正好來個甕中捉鱉。”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蔚藍搖了搖頭,“計劃早已定下,開弓沒有回頭箭,我知道輕重的。”她看向姜衍,“我擔心的是蘭富強與秦羨淵。”這兩個人在他們的計劃中,幾乎快被遺忘,但誰也不能否認,這兩個人佔據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尤其秦家三姐妹才剛出事,她頓了頓道:“秦羨淵就不必說了,原本有秦老太君與秦寧馥三個在,他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但你別忘了,秦寧馥三個才剛出事,事情已經過去幾日,要說秦羨淵半點訊息也沒收到,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會不會對秦羨淵的心態產生影響?萬一秦羨淵覺得秦寧馥三個出事,臨時改變計劃,火急火燎的插上一手,想要加快削弱蔚家軍的力度,以此來影響你對秦家的倚重程度呢?”
蔚藍的話有所保留,姜衍聞言不由得若有所思。
這並非沒有可能,秦寧馥幾個名節受損,正常男人都會嫌棄,而姜衍原本就對秦家不冷不熱,出了這樣的事情,乾脆徹底放棄秦家,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儘管姜衍從來就沒考慮過秦家,但秦羨淵並不知情。
如此,若是秦羨淵生出儘快削弱蔚家軍的心思,想要促成姜衍倒向秦家,很難說會不會在關鍵時候跑出來插一槓子,到時候蔚家軍接連受挫,姜衍順勢倒向秦家,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跟權勢相比,秦寧馥三個的不清不白,又算得了什麼?
蔚藍見此,再接再厲道:“更何況,除此之外,蘭富強那邊同樣存在變數。”
她微微蹙眉,“蘭富強如今雖沒什麼動作,看起來夾在姜澤與拓跋珏中間舉步維艱,但他到底還是拓跋珏的人,而拓跋珏本就想消耗蔚家軍的實力,且人在困境之中,行事往往難以預料,萬一他為了討好拓跋珏,直接與蔚家軍對上呢?”
“儘管這二人明面上看起來都無兵馬,可事實上到底如何,我們並不清楚。”蔚藍說罷搖了搖頭,“我心裡總有些不安……”
“所以呢,你有什麼想法?”姜衍挑了挑眉,似乎才從沉思中回神,他桃花眸中劃過一抹了然,隨即淺笑道:“不必擔心,我會讓人將他們看好,必定不讓他們出來搗亂。再者說,秦羨淵便是收到訊息,人在咱們手中,到底如何,還要看咱們的意思。”
蔚藍並沒察覺到姜衍的異樣,聞言往椅子上靠了靠,半眯著眼道:“我自然相信鳴雨與鳴澗的能力,秦羨淵想做什麼,也定然會投鼠忌器,可戰場上總歸是瞬息萬變的。”
她說著看向姜衍,正色道:“不如這樣,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乾脆咱們分開行動?到時候便是有什麼變數,也好儘早調整計劃。”
“哦,要怎麼分開行動?”姜衍早就覺得有些沒對了,蔚藍這話一出,剛好印證了他之前的想法,敢情說了這麼半天,雖然字字句句在理,最終目的,卻是奔著說服他參與到接下來的計劃中而來的。
關於對蘭富強與秦羨淵的防範,二人早就已經商議過,只先前不曾發生秦寧馥三人的事情,並沒說的很細。姜衍見她到了這時候還不肯死心,反倒是掉過頭一本正經的忽悠自己,心下不由得好笑。
在他與蔚藍接下來的計劃中,西北商行與西北鏢局的人將會由他與花貓帶領,全都集中在塘壩縣吸引尹卓的注意力。等尹卓選擇九曲河道之後,再趕往九曲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