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著面上的笑意,指甲卻已經刺破掌心。她不斷寬慰自己,沒關係,沒關係的,今日之後,她定要讓蔚藍想笑都笑不出來!她曾經遭受過的屈辱,蔚藍必然要千百被的償還回來!
“你可是有準備了?”姜固又不眼瞎,自然能感受道謝詩意的目光。那目光雖然隱晦,但卻猶如實質。
趁著唐臻臻與顧錦繡被其她閨秀叫走的功夫,她回頭看了謝詩意一眼,低聲道:“我估摸著沒有旁人在場,那位就要衝上來揮刀砍你了,怎麼樣,三哥那邊可有說什麼?”
蔚藍正四平八穩的端著茶杯喝茶,聞言淺啜了口,搖頭道:“沒呢。”也不知道謝琳和謝詩意到底想要做些什麼,將訊息捂得格外嚴實,如姜衍這般在宮中有暗樁的人,也沒得到絲毫訊息,她老爹哪更是一無所知。
頓了頓,見姜固目光關切,她道:“我也沒什麼準備,不過你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她們葫蘆裡賣什麼藥,我都隨時奉陪。”
老實說,謝琳和謝詩意還真沒什麼好怕的,首先,她們現在不敢要了自己的性命。
其次,比這更詭秘嚴峻的陣仗,她以往已經經歷了不少,實在是沒什麼好怕的。俗話說的好,捨得一身剮,皇帝也能拉下馬,而她如今做的,正是朝這個方向努力。
所以無論謝詩意還是謝琳,都無法給她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倘她真是個土生土長的十三歲姑娘也就罷了,可她不是,槍林彈雨和血雨腥風都闖過來了,前後兩世加起來三十幾歲的高齡,她會怕一個陰戳戳的美女蛇嗎?答案自然是不會的。
姜固見她一副大喇喇的樣子,叮囑道:“你還是小心些吧。”說著,看了眼旁邊正襟危坐的杜文佩,又道:“你也小心些,等下別跟我走散了。”
姜固與杜文佩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極為投契。
杜文佩從小隨杜威在任上,十二歲後才到上京,也不過呆了短短几個月,之後便又去了安平鎮,這還是她第一次進宮,再加上之前得了蔚藍提醒,心中自然是緊張的,聽了姜固的話,她愣愣點頭道:“謝謝郡主,我知道了。”
“她膽子沒那麼小。”蔚藍笑看了姜固一眼,又拍著杜文佩的手道:“把你想要上陣殺敵的勇氣拿出來,你連大夏鐵騎都不懼,何懼這小小風浪?”
“不過,你與我一樣,同樣不擅陰謀詭計,固姐姐說的也沒錯,你等下便一直與固姐姐在一起,想來不會有事。”大約是為了避嫌,謝琳與曹芳華都沒到場,姜澤膝下的公主年歲又還太小,是以今日在場的閨秀,以姜固的身份最高。
蔚藍思忖著,謝琳與謝詩意就算在兇殘,總不敢貿然對姜固下手。
“那你呢?”杜文佩點頭,顯然也很清楚這點,但蔚藍比她年齡還小,也不比她對皇宮熟悉,就算明知蔚藍的能力在她之上,還是免不了擔憂。
蔚藍四下掃視了一圈,低聲道:“我可能沒法一直跟你在一起。”
依照謝詩意那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勢頭,等下勢必會做些什麼,下手之前,是一定會將她與姜固杜文佩分開的。再說,她今日進宮也帶了目的,並不想空手而歸,就算謝詩意不動,她也會按照計劃行事。
姜固比杜文佩更瞭解上京城的局勢,聞言拍了拍蔚藍的手,什麼也沒多說。
蔚藍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轉移話題道:“接下來要幹什麼?”她並不熟悉這宴席的常規內容,猜測中,大略就是以賞花賦詩為主,吃吃喝喝為輔,可眼下外面冰天雪地,這雪似乎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難不成要一直在這乾坐著,灌一肚子茶水?”
“不會。”姜固搖頭,“既然宴會如常舉辦,排場都擺出來了,怎麼可能只在此處乾坐著?”她說著往對面的流觴軒看了一眼,努嘴道:“看到對面了吧,流觴軒後面還有個暖閣,等下在那邊用宴,從曲水榭過去並不遠。”
言下之意,便是好戲很快就要開鑼了。
蔚藍往西北方多看了一眼,擱下茶杯道:“我知道了,不過,真的很無聊啊。”有這功夫,她還不如睡個大覺,或者跟她家白貝過過招,再不濟,抱著梅朵安平滾兩圈也好啊!
蔚藍咂咂嘴,百無聊賴的與姜固道:“你以往經常參加這樣的聚會?”
“怎麼可能。”姜固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過是我父王不在朝中任職,有些關係只能我與母妃出面維繫。”她說著頓了頓,垂眸道:“尤其我年歲漸漸大了,我母妃想將我儘快嫁出去。”
“有合適的了?”姜固已經十七,要論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