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依靠?
姜衍在書房中來回踱步,片刻後再次悄無聲息的出府,卻是剛到樓下就遇到鳴雨,“主子,您這是?”
鳴雨詫異的看著姜衍,這三更半夜的,主子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您要出門?”
姜衍點頭,面上淡淡道:“可是有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宮裡傳信說謝詩意與尹娜公主醒了,已經沒什麼大礙。尹尚和謝正清如今都在宮裡。”他說著微頓,補充道:“不過,謝大小姐方才咬舌自盡,如今雖是被救下來,情況卻不怎麼好。”
“她倒是對自己夠狠。”姜衍聞言皺眉,面露不屑道:“不過是做做樣子,想讓謝琳對她多些愧疚,讓謝正清給她做主罷了。”
姜衍說的沒錯,謝詩意確實如此作想。
她比尹娜清醒得稍晚一些,知後面發生的事情,一口氣沒喘上來又暈了過去,之後被申姜用銀針扎醒,又隱約聽到自己受寒,若是不好好調養,日後恐會對子嗣有礙,當下心中不由一陣絕望。
謝琳與姜澤是什麼樣的人謝詩意再清楚不過,她如今名聲盡毀,這些太醫說話行事力求無功無過,言語間雖是沒將話說死,但她日後子嗣有礙卻是一定的了,如此一個沒有名聲又無法誕下子嗣的女子,還怎麼坐上後位?
謝詩意連仇恨都忘了,當下只想狠狠抓住些什麼,以力求改變自己的現狀,於是這才會有了咬舌自盡這出。
“好好伺候意兒,若她有個好歹,你們都不用活了。”謝琳面色陰沉的看著宮婢將謝詩意唇角的血跡擦淨,起身對謝正清道:“父親,咱們出去說吧。”
那宮婢抖了抖,面色蒼白的應了聲。
謝正清面色同樣不好,一言不發的跟著謝琳去了正殿,這才沉著臉道:“今日之事,娘娘打算如何善後?”他千嬌百寵養大的孫女,原是想要博個好前程的,如今一招不慎全都毀了,臉色能好才怪。
“父親如此,豈非折煞女兒?”謝琳雖是做了太后,但對謝正清卻尤為敬重,並不敢在他面前端架子,聞言面上不禁又是羞愧又是惱火,無奈道:“父親,這事兒女兒也沒料到,今日去參加遊園會的人本就不少,事發之時知情者眾,悠悠眾口難堵,為今之計,只能暫時讓意兒先休養段時間,等流言平息了再做打算。”
喬嬤嬤也在此時捧了杯茶上來,低聲道:“老爺,娘娘也沒料到,這計劃原本是萬無一失的,也不知是哪個黑了心腸的,趁著機會對意兒小姐和尹娜公主下手,如今再追究前事已經沒什麼意義,還是將罪魁禍首找出來才是正經。”
謝正清睨了她一眼,這一眼不鹹不淡,卻看得喬嬤嬤一個哆嗦。
謝琳心知謝正清如今正在氣頭上,便是明知喬嬤嬤一心為了她好,此時卻不好偏幫,揮手呵斥道:“嬤嬤退下,本宮與父親說話,哪輪得到你一個奴才插嘴!”
她說罷,又放緩了語氣對謝正清道:“父親息怒,女兒也知道意兒受了委屈,您有話不妨直說。”
喬嬤嬤不敢違逆,低眉斂目的退下。
“您如今可是尊榮無限的太后娘娘,老臣豈敢。”謝正清將二人動作看入眼中,也知道眼下只能按照謝琳所說來辦,端起茶杯輕哼道:“委屈不委屈的娘娘說了不算,老臣說了也不算,其中苦楚,只有意兒才能明白。”
“父親!”謝琳這些年何曾被人這樣奚落過,但她與姜澤要立於不敗之地,就少不得太傅府的扶持,聞言不禁低呼。
謝正清抬手打斷她,“娘娘什麼也不必說,此次的事情是老臣讓意兒按照娘娘吩咐行事的,前兩日老臣還曾教訓過意兒,讓她多跟你學學,卻不想會有此遭遇。”
“你這奴才說的也不錯,再追究前事無益,這苦果意兒也嚥下了,只希望娘娘日後行事,能考慮得周全些。在此之前,老臣不止一次與娘娘說過不可輕敵,睿王與鎮國將軍府若是輕易就能被人拿下,又焉能等到今日!
偏娘娘要一意孤行,睿王暫且不提,鎮國將軍府百年威名,又豈是輕易就能撼動的!隱魂衛雖在蔚池遇襲後已經七零八落,但你焉知蔚池沒後手?他既是敢放心讓蔚藍去參加遊園會,難不成會沒有半分準備?”
謝正清疾言厲色,說得謝琳面如土色,她很是深吸了幾口氣,才道:“父親的意思,意兒與尹娜公主今日的遭遇,都是蔚池安排的?”
“具體如何,娘娘等下問問皇上吧,意兒老臣就先帶回府上了。”謝詩意醒來後,對到底是誰扔自己下水也是毫無所知,對幕後黑手更是說不出半個字。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