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那便這樣,軍師看看可還有何疏漏?”
“將軍安排得甚是妥當!”袁榮康笑著點頭,可不就是妥當嘛,名聲和好處全佔了,還要繼續忽悠皇上,倒也無愧世人對曹奎老奸巨猾,見風使舵的評價了。
餘下幾人紛紛附和,又逗留了片刻,這才分頭行動。
中軍大帳中這番對話,外人自然無從知曉,唯一知道點訊息的,大約也只有被蔚藍派往鹿城的藍一等人了。但大戰前夕,軍中防守嚴明,藍一的人雖是進了北征軍,也潛到了距離中軍大帳較近的地方,卻因為曹奎與幾人說話的聲音太小,並不能聽得真切。
不過,關於曹奎存了異心這點,無疑是可以肯定的。只此時此刻,深覺曹國公府家眷尚還留京的謝琳母子,即便已經發現曹奎不妥,卻並不曾往這點上深想。
直到戰事打響,李洪與曾煥將糧草送至鹿城,曹奎的請罪摺子直接放到姜澤的龍案上,姜澤仍是毫無所覺,不僅如此,反而對曹奎的看重多了幾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眼下藍一的訊息尚未送出,無論是蔚池與驍勇杜權,還是姜衍並肅南王府,儘管多少猜到些,卻完全沒有立場和必要出面干涉,只等著從鹿城傳回訊息。
天啟三年元月初四,平靜了幾十年的赤峰嶺,北征軍與鐵騎營同時發起攻勢,繼百年前的三國大戰之後,啟泰與北戎爆發了第一場大規模戰役。
雙方本就是宿敵,以往也三五不時小打一場,但總會因著這樣那樣的原因草草收場,如今一個厚積薄發,一個躍躍欲試,無論是北征軍還是鐵騎營,均是卯足了勁朝死裡拼殺。那架勢,直恨不得能一鼓作氣殺到對方老巢,能挖了對方祖墳才好。
尤其呼延長青麾下的鐵騎營,原說是隻有十幾萬兵馬的,但等戰事真的打響,卻並不真的只十幾萬兵馬可用。北戎人同樣擅騎,便是有赤峰嶺這道屏障,衝殺起來,還是以騎兵打頭前赴後繼的碾壓為主。
曹奎一時無法分心,倒是真的顧不得上京城的動靜,也顧不得蔚家軍與驃騎營的動靜了。只北征軍與鐵騎營燃起的戰火,就像是個訊號。
幾乎在兩軍才剛開戰的同時,尹卓回到臨縣,片刻也不作耽誤,在驍勇與杜權摩拳擦掌的情況下,搶先對蔚家軍發起了攻勢。
軍師周禹曾勸說尹卓,直言道:“將軍,中原王承諾的糧草既是不曾兌現,將軍也明知咱們無法得到這批糧草,為何還要在此時開戰?如此豈不拿將士們的性命白白犧牲?”
蔚家軍是三十萬,驃騎營只有十五萬,之前因著有十五萬糧草可圖,驃騎營尚可不計後果與蔚家軍一戰,如今又是何必?周禹並不覺得糧草沒到手,還有與蔚家軍開戰的必要。
“拿將士們的性命白白犧牲?”這話就說的有些過了,但尹卓也只是玩味的笑了笑,抬手道:“先生不必擔心,本將軍既是堅持此時出兵,自是有必須出兵的理由。”
“還請將軍為屬下解惑!”周禹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原是滿心歉然,但聽的尹卓如此一說,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不由得雙眸大亮,當即就將之前的事情撂到一邊。
尹卓也不賣關子,“先生可知前幾日本將軍去了何處?”
周禹聞言一愣,“將軍不是去坳谷了麼?”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難道還有別的事情發生?
“先生所說不錯,也確實如此,但坳谷之行,本王另做了件一直想做,卻始終找不到機會做的事情。”刺殺蔚藍的事情,因著事關重大,尹卓並未與周禹等人透露。
甚至原本跟隨他一同前去的人,最後也只剩了個侍衛回來,若非那侍衛老實乖覺,只怕那侍衛現在也不在了。尹卓說罷,雙目中不免流露出幾分得意,又夾雜著幾分扭曲。
“將軍,您,您的意思是說,已經對蔚池下手?”周禹聞言滿心意外,旋即又想到什麼,皺眉道:“可蔚池如今不是還在上京城嗎,又如何會出現在坳谷?”
“非也。”尹卓笑著擺了擺手,但隨即又點頭道:“仔細想想,先生這個說法原也沒錯。”他面上抑制不住的喜悅,目光灼灼的看向周禹,“本將軍此次運氣好,遇到了蔚池的長女,又一不小心,把蔚池的長女殺了。”
“蔚藍死了?”這回周禹是真的震驚了,“將軍快馬加鞭回來,一共用了三日,算起來,蔚家軍那邊應該已經了收到訊息。”周禹皺眉,他倒是對尹卓如何殺了蔚藍,為什麼選在這個時機殺蔚藍,蔚藍如何會出現在坳谷並不感興趣,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蔚藍死後的影響。
“這麼說,將軍是想趁著蔚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