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下巴上鬍子拉碴的,眼眶中佈滿血絲,眼下帶著青色,就連衣服都皺巴巴的,這與他平日裡遺世獨立公子如玉的形象可說是半點不沾邊。
“真不用?”姜衍聞言挑了挑眉,也不勉強。鬱圃有言在先,蔚藍今日會醒,只要醒來就沒什麼大礙,他說罷將視線落在蔚藍有些皸裂的唇上,柔聲道:“我才剛剛睡過,你要不要喝水?”
從受傷到醒來,蔚藍一共昏迷了五天時間,期間除了服用湯藥,便只喝了些米湯,她原就消瘦,如今更是瘦得厲害,巴掌大的小臉上顴骨微微凸起,原本紅潤的臉頰如今看不到一絲血色。
蔚藍也是真的渴了,嗓子跟冒火似的,乾啞得厲害,便點了點頭,姜衍倒了杯溫水,又小心翼翼試了下水溫,這才半抱著她,將杯子遞到她唇邊,“慢些。”
“嗯。”近距離接觸,姜衍身上的松木氣息更加濃郁,姿勢也委實有些親密,但之前連親都親了,蔚藍也不矯情,更生不出什麼旖旎心思。她渾身無力,輕輕應了聲,將全部的重量倚在姜衍身上,就著他的手淺啜了口,覺的水溫合適,這才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直到喝了大半杯,蔚藍覺得精神頭好了些,長舒一口氣搖搖頭道:“好了,你方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現在是不是可以跟我說了?”
“你先別急。”姜衍聞言皺了皺眉,表情明顯不悅,但動作卻依然溫柔,先是將她放下,把杯子放回原位,又掖了掖被子,略帶責備道:“受傷了還不消停,你想知道什麼,現在問吧。”
蔚藍抿了抿唇,覺得姜衍今日的行為有些反常,可說與他平日裡的表現大相徑庭,但具體哪裡反常,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眼下她心中另有記掛,倒也無暇多想,遂道:“你為什麼會在這,我爹呢,我現在是在臥龍山莊,阿栩呢,白條與白貝呢?”
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最後才道:“還有,尹卓呢,我身上中的是什麼毒?”
姜衍幾乎快被她氣笑了,“你就不能少操些心?”
“不能。”蔚藍聲音雖低,但語氣卻堅定無比。
姜衍無奈,又怕她胡思亂想,這才細細道:“我是在宮宴上覺得有些不舒服,總感覺你會出事,這才會在當日凌晨離開上京,憑的全是直覺。在路上的時候,我還覺得有些荒謬,卻不想你還真的受傷了。可知你當日的行為有多冒險,竟然將齊休遣開,若是齊休在,他帶著你走完全不是問題,你也不必受傷。”
“你一個人有多大能耐,收拾蘭富強與王家就真的那麼重要,還是你缺銀子花用?”這話姜衍本是不想說的,至少不想在蔚藍剛醒來時說,但他提心吊膽煎熬了好些天,蔚藍一醒來就有操不完的心,他看了來氣,話匣子一開啟想剎都剎不住。
蔚藍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有些冒險了,但有些事情,要的就是搶佔先機,若是從來一次,估計她還是會這麼做。可姜衍一片好心,她並非是聽不進忠言的人,又想盡快進入下一個問題,當下認真點了點頭,誠懇道:“你說的不錯,以後我會注意的。”
至於缺銀子花用什麼的,鎮國將軍府會卻銀子用嗎?姜衍明顯就是在拿話堵她!不過,姜衍是因為直覺她會出事,這才會過來的,難道還真有心靈感應這一說?
就算是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也未必會有這種默契吧?怎麼跟她靈魂穿越時空一樣玄乎?可眼下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姜衍見她認錯,心氣兒總算是順了些,知道她心裡著急,又道:“你受傷的訊息兩日前就已經傳回上京,蔚將軍現在該是收到了,上京城中一切安好。”
“另外,阿栩和大小熊守了你兩天,因著知道你今日會醒,這才會兒去了莊子上的學堂聽先生講課,白條與白貝也還活得好好的,尹卓已經回了臨縣,你身上中的什麼毒,倒是有些棘手,鬱圃也只知道部分,並不算全面。”
訊息量著實有些大,蔚栩會和大小熊去學堂,應該是被自己受傷的事情刺激了,想要儘快成長,這才會在自己醒來的當日放心去了學堂。
而白條與白貝,說二人都還活著,蔚藍完全相信,但要說活得好好的,這卻是不大可能了。尹卓的目標是自己,可自己與白貝卻先跑了,依照尹卓的心性,怎麼可能讓白條討得了好?但只要人還活著,就一切都有希望。
蔚藍思忖著默了一瞬,這才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蘭富強與王家現在如何了?”
姜衍挑眉,“蘭富強與王家已經對上了。”
“哦?”蔚藍面上露出笑容,“快跟我說說是怎麼回事,我讓齊休和藍二洗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