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笑著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
因為有鬱圃傳信,他雖早早離開安平鎮,但蔚池與蔚藍的動作卻是一清二楚,自然也就明白尹尚的影子衛幾乎盡數折損在這父女二人手中。
若說尹尚是因此而心中鬱憤難平,想要透過綠茵閣,將謝琳母子與鎮國將軍府的關係撩撥得更加水火不容,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蔚藍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綠茵閣裡是否還有別的東西值得尹尚覬覦,這卻是不好說了。依照蔚藍的脾性,若不是她自願說出來,大概他追問也是沒用。
索性他對此只是心中好奇,倒也沒有別的想法,而他方才已經提醒過蔚藍,若真有什麼,蔚藍自然會警惕起來。
他如此想著,又看了蔚藍一眼,見她正怔怔出神,不由得出聲道:“總歸你這些日子還是小心些吧,若尹尚知道壞他好事的是你,只怕就不是對綠茵閣下手這麼簡單了。”
蔚藍自然是知道這點,她回過神來,認真點了點頭,思忖道:“尹尚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可跟他打過交道?”在蔚藍心中,尹尚就等於一個心狠手辣外加心理有些變態且揹負著滿心黑暗的陰謀者。
姜衍似是沒想到蔚藍會問這個問題,他想了想,道:“尹尚具體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並不知情,若非蔚將軍失蹤的事情,我大約也不會留意到他。”
“這麼說,他之前一直是個非常低調,看起來並不起眼的人。”蔚藍摸了摸下巴,“隱藏得如此之深,倒是比謝琳與姜澤更加難以琢磨。”
俗話說咬人的狗不叫,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等他到了上京城,多少能看出些來吧。”
“自然。”姜衍往椅背上靠了靠,又笑道:“或許你還可以從蔚桓身上下手。”
“也是。”老爹失蹤與孃親被害之前,蔚桓與孔志高二人跟尹尚過從甚密的事情,姜衍在莽嶺山已經跟蔚藍說過一次,此時姜衍再提,蔚藍驀地想起白日裡蔚桓提早回府的事情,她問姜衍道:“說到這個,蔚桓今日的行為也有些異常。”
“怎麼說?”姜衍挑了挑眉。
蔚藍半眯起眼皺了皺眉,“今日一早,我與爹爹回府之後,蔚桓便出府了一趟,當時他並不知道我與阿栩還活著,後來孔氏打發了幾個婢女到西院來,卻被我將人給打發了。我估摸著孔氏得知我與阿栩活著的訊息,會即刻通知蔚桓,可蔚桓回來的太快,比我預估的時間至少早了小半個時辰,這並不符合常理。”
“你的意思是,蔚桓出去了一趟,從別的渠道知道了你與阿栩還活著的訊息?”姜衍皺了皺眉,不確定道:“這便是懷疑,除了謝琳與姜澤、甚至是尹尚,有別的人對鎮國將軍府的情況更加了如指掌?”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蔚藍點點頭,“可以這麼說,按照常理,在此事上能夠給蔚桓傳遞訊息的,除了孔志高就只有姜澤。”
姜衍挑眉,他本身就是個極為謹慎的人,可蔚藍又比他更加謹慎,甚至謹慎得有些過頭了,“可有依據?沒準只是巧合呢?”
眼下的情況,除了謝琳與姜澤,亦或是尹尚,他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人,會時時刻刻關注著鎮國將軍府,而從風雨樓收到的訊息來看,上京城最近也沒有別的異動。
便是連他自己,在鎮國將軍府重重防守的情況下,也不敢拍著胸脯打包票說對鎮國將軍府瞭解得清楚。
“你覺得我是小題大做?”蔚藍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草木皆兵了。可這是她的直覺,偏她又該死的相信這種直覺,過往就是這種直覺,讓她數次死裡逃生,這次也不例外。
可直覺這種東西,又最是理不清道不明的,將姜衍面上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蔚藍無奈道:“我也希望自己是多想了,可眼下的情況卻由不得我有丁點疏漏。”
她說著搖搖頭,面上神色有些糾結,“這事雖看起來再尋常不過,可我心裡總覺得事情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凡事沒有絕對,眼見的也不一定就是真實,我們並不能排除那萬分之一的可能,便是有一丁點的可能,我也要將它扼殺在搖籃裡。”
姜衍對蔚藍要說的話,原本並不抱什麼希望,可聽蔚藍提及“我們”,他心中莫名染上幾分喜悅,唇角輕輕揚了揚,隨之面色也鄭重起來。
蔚藍並未察覺到姜衍的異常,她說完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認真分析道:“梧桐院守衛森嚴,今早那樣的情況,便是姜澤的暗衛,也不定能拿到梧桐院的一手訊息,姜澤自然也就無法給蔚桓傳信,況且,若姜澤真的知情,桂公公與那個太醫院院判也不會一臉便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