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航心中揪痛,當下就想起身將蔚藍攬入懷中,卻是硬生生忍住,閉了閉眼道:“你就當多了個想保護你的人吧,咱們從小一起長大,如今又一同來了這個地方,怎麼說都是緣分。”褚航深覺自己再說什麼都是錯,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是他無法把握的。
若說從前是他作出了錯誤的決定,以至於他和蔚藍原本近在咫尺卻生生錯過,那如今就是外力不可違,橫亙在他與蔚藍之間的,比之前世的政治因素,更加讓人無法跨越,他的優柔寡斷,只會讓蔚藍受更多難過。
蔚藍就算再理智,心理再強大,也還是個女子,聽到這話眼淚奪眶而出,她忍著心中的咆哮道:“你會相信緣分?”
這話說出去騙鬼還差不多,她流著淚無聲無息的看向褚航,似乎想要看到他心裡去,“為什麼,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不乾脆的拒絕我,讓我死心?!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Sky,我,是我不好。”褚航將拳頭握的死緊,又有些頹然的鬆開,“如果我傷害了你,請相信,這並非我的本意。”
蔚藍默默流淚,卻是在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時,將還要再說的話全都壓了下去,她擦乾眼淚,眨眨眼,復又恢復笑臉,咬牙道:“那你就等著給我做牛做馬吧!我起初還問你怎麼來了這裡,想是白問了,這應該是老天決定的!為的就是將你送到我面前來,為了懲罰你!”
褚航眼見蔚藍變臉,不禁有些啞火,想著蔚藍的話,又苦笑了聲,覺得興許蔚藍說的全對,若非如此,老天又何以既讓他與蔚藍重逢,卻是又隔著無法逾越的輩分?這不是擺明了整蠱人嗎?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聽雨看了看如臨大敵,就仿似門神的白貝聽濤二人,笑眯眯道:“裡面不用伺候嗎?怎麼都站在外面,也不怕小姐生氣。”
白貝與聽濤對視了一眼,心想她們若是進去了,估計小姐才會生氣,若是她們沒料錯的話,二人之間必定有什麼她們並不知道的事情,沒見二人只簡短說了兩句話後,就一直沉默?
但白貝與聽濤並不太擔心,一則是蔚藍做事向來有分寸,二則褚四爺畢竟是長輩,便是蔚藍有什麼做的不對地方,也不至於動起手來。
蔚藍聽到聽雨的聲音,覺得也不再適合說什麼,定了定神揚聲道:“肉脯可是拿來了,還不趕緊端進來!”
這話說得褚航好像嘴饞有些急不可耐似的,門外三人也沒多想,白貝接過盤子,直接就走了進去,卻見二人還如方才般對坐,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只是氣氛有些沉悶。
“褚四公子,您嚐嚐。”白貝識趣的沒看二人神色,只將滿滿一碟肉脯放在褚航面前,就躬身欲退下,卻是被蔚藍叫住道:“你去催催簌月,怎麼換個衣裳動作這麼慢。”
白貝應下轉身出門,卻在行至門口時,不期然的與兩撥人馬同時相遇,一撥是簌月領著的蔚栩三人,加上梅朵安平;一方是秦風領著的姜衍主僕。
她暗暗挑了挑眉,腳步頓時折回,與蔚藍道:“小姐,少爺和睿王來了。”
蔚藍一怔,忙起身道:“睿王怎麼會過來?”
就算姜衍進府,也應該是先去清風院才對,何況男女有別,老爹怎麼會容許睿王直接進後院?蔚藍不知,她完全低估了姜衍的臉皮厚度,蔚池不止明言拒絕了一次,奈何姜衍就跟聽不懂似的,最後還是秦風在蔚池耳邊低語了幾句,說是褚四爺到梧桐院來看蔚栩了,蔚池想著有長輩在場,這才放行。
“怎麼,小糰子這是不歡迎本王?”姜衍直接將穿得像個圓球似的蔚栩撈入懷中,也不顧蔚栩的掙扎,邁步就往裡間。
蔚藍聽得這話神色一僵,她怎麼會有種自己紅杏出牆被抓包的感覺?還有,姜衍這是抽什麼風,還小糰子,平日裡不是都習慣叫她名字的麼?她下意識看了褚航一眼,卻見褚航不動如山,面上什麼表情也無。
頓了頓,又聽得蔚栩的嚷嚷聲,蔚藍趕忙邁步往門口走去,卻見姜衍已經一腳邁進門檻,蔚栩還在他懷中掙扎,憋得臉都紅了,大小熊似乎也被這陣仗給嚇住。
“畢竟男女有別,只是有些意外罷了。”蔚藍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她嘴角微抽,一面說著一面觀察姜衍的神色,見姜衍面上雖然掛著淡笑,但眸中卻猶如碎冰浮雪,不禁有些狐疑,伸手接過蔚栩道:“阿栩有些認生,你別見怪。”
言罷,她先是將蔚栩放到地上,拍了拍他的後背以作安撫,這才道:“怎麼了,心情不好?”蔚藍向來直脾氣,以往與姜衍相處也極為隨意,是以,她眼下雖是不知姜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