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尤其是那雙眼睛,平靜清澈得宛若稚子,渾身上下散發出宛若世外之人的超然脫俗,看起來毫無攻擊性。
若非蔚藍早就對尹尚的為人、與他近段日子的動作了然於心,實在很難想象到,這樣一個外表乾淨溫和的人,內裡竟然隱藏著想要征伐天下的蓬勃慾望。
再說趙璽,這也是個美男子無疑。在蔚藍瞭解的眾多他國首腦中,趙璽的出場率最低,她對趙璽瞭解得也最少。
趙璽比尹尚稍微矮上一頭,五官生得極為秀氣美豔,是的,是美豔,打眼看去,竟是讓人有幾分雌雄莫辨的錯覺。此時他正懶洋洋的斜倚在作為上,渾身上下就好似沒骨頭似的,旁邊有宮女為他斟酒,他一面聽著姜澤的話,一面淺笑著飲酒,舉手投足之間,就是個十足的風流公子哥,身上同樣看不出攻擊性。
至於拓跋珏,這人是蔚藍重點關注的。在她與姜衍開始懷疑北戎是否對啟泰心存意圖時,拓跋珏就已經被蔚藍列入了重點防範物件。
早前白貝曾與蔚藍提及過,拓跋珏的生母只是個不受寵的宮婢,生下拓跋珏之後不久便香消玉殞,拓跋珏的幼年生活過得甚至比姜衍還要悽慘幾分,而老拓跋共有七個兒子,這七個兒子,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比拓跋珏的背景更硬,繼位的可能性也更大。
拓跋珏在皇宮的日子過得艱難,十歲之後便奏請老拓跋離京遊歷,之後也不知是運氣來了還是怎麼的,在遊歷途中拜了個高人為師,學得一身足以傲視一眾兄弟的武藝。
據說拓跋珏十七歲再回拓跋皇庭的時候,仍然是孑然一身,而就是這樣一個勢單力薄毫無勝算的皇子,用了三年的時間,幹翻了自己的其他六個兄弟,一舉奪得了北戎帝位。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蔚藍的視線從他面上掃過,只見他五官硬朗英氣,雖不如尹尚與趙璽出彩,看起來卻極為養眼,倒是妥妥的硬漢,就連氣質,也是顯得坦蕩磊落!
心中感慨的同時,蔚藍有將視線移向他的身側,也不知北戎丞相衛子術是否也在其中,在十大高手排行榜中,衛子術也算是一個。
蔚藍正思忖間,大殿上驟然傳出整齊劃一的恭賀只聲,蔚藍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姜澤的廢話已經說完,眾人開始敬酒了。
思及老爹不能飲酒,蔚藍收回視線,下意識往蔚池的方向看去,不經意間卻對上姜衍微微有些不悅的目光,她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
姜衍當然不悅了,這殿中之人,除了不甚重要的,其餘人等的資料與性情他盡數瞭解,當然也就不必過多關注,是以,他的注意力,大部分在對面的蔚藍身上。蔚藍的目光雖然隱晦,卻無法改變她無視自己,兀自看了半天美男的事實!
雖然他也知道蔚藍還沒開竅,這目光未必就是在欣賞美男,但自己的女人,怎麼能這樣大喇喇的看著其他男子?好吧,就算蔚藍現在還算不得女人,可那也是自己的未婚妻!姜衍心中酸酸的,原本就生人勿進的臉色顯得更加冷漠。
蔚藍暫時鬧不明白,便也不多想,她端起矮几上的酒杯淺啜了口,又無甚滋味的放下。這是她到了啟泰朝之後得一次飲酒,這酒水還當真是……蔚藍朝泰王投去一瞥,就見泰王正兀自喝得享受,心中不由暗暗嘆息,這樣寡淡之極的酒,也虧得泰王能夠下嚥。
泰王似有所覺,猛地看過來,就見蔚藍正看著他,似乎還在癟嘴,他面上露出大大的笑臉,彷彿在說:小丫頭,你給本王的美酒呢?
蔚藍鬼使神差的,竟是一眼就明白泰王的意思,這才想起她回京幾日,原本給泰王準備的烈酒還沒送過去,她摸了摸鼻頭,不禁微微心虛,繼而朝泰王討好一笑。
泰王無聲的揚了揚眉,默默將視線移向殿中。
此時已經有舞姬與樂姬開始表演,殿中的氣氛比之方才好了許多,觥籌交錯間笙歌曼舞,就彷彿三國使臣尚未進殿之前的針鋒相對全是眾人的錯覺。
一曲畢,三國使臣依次送上賀禮。最先上前的,乃是南疆使臣,趙璽雖只是攝政王,但在南疆的地位卻不比姜澤在啟泰的地位低,是以上前的只是使臣。
只見先是有八名侍衛抬了四口碩大的黑漆箱子進來,那使臣道:“尊貴的啟泰陛下,這是我南疆皇上與太后為您準備的珍貴藥材與珠寶,還請笑納。”
蔚藍的視線不自覺被那箱子吸引,因為那箱子實在是太大了!
姜澤面上揚起笑臉,朗聲道:“讓貴國皇上與太后費心了!貴國皇上與太后一番心意,朕自當笑納。待使臣離京之時,朕回禮一份,還請使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