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明面上是姜澤的人,姜澤又對將軍和蔚家軍恨之入骨,所以,即便他懷疑王老爺子從哪來的證據,話裡又有幾分真實,卻仍然不敢將事情鬧出來,最後只得讓步。”
這話說得再直白些,在生死麵前,蘭富強失去王家的家財只能算是小事,又哪裡還有心思與王家膠著?只怕他正懷疑自己被人盯上,憂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會被直接滅口。
蔚藍聽到這覺得好笑,但卻不敢笑出聲來,免得扯得傷口疼,聽濤遞了杯參茶給她,她喝了口,這才緩緩道:“咳咳咳,幹得不錯,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接下來,先將訊息透露出去,不用透露太多,只傳出去些許,讓姜澤和尹尚去忙,嗯,沒準拓跋珏收到訊息,也會上前來湊一腳。”
韓棟讓趙群與楊小白潛回麻城的用意正是如此,“屬下明白了,姜澤和尹尚本就結了舊怨,此番能合作,雙方都是破釜沉舟,若是再加上尹尚與蘭富強勾結的訊息……”
他笑了笑,“而蘭富強明面上是姜澤的人,但私底下卻在為拓跋珏做事,此番姜澤讓他截糧,他折損一千二百府兵尚未完成,姜澤心中只怕早就不快,再收到他與尹尚勾結的訊息,想不熱鬧都難。”
蔚藍笑著點頭,又思忖道:“我並不瞭解拓跋珏是個怎樣的人,但他志在中原,安排蘭富強在西北,很可能不僅僅志在中原,收到這個訊息,且先不提他是否會對蘭富強失去信任,至少日後的動作會稍微收斂些。”
王家和蘭富強的事情,說到這也差不多了。王家並非大奸大惡之輩,之前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這點從齊休與藍二的收穫就可以看得出來,王家既是已經抽身,蔚藍也不打算趕盡殺絕,不過,卻是還留了個尾巴。
她正色道:“錢莊和當鋪掌櫃的家小是如何處理的?還有彩娟,當真就無跡可尋?”彩娟的身份看起來無足重輕,但這人出現的時機很巧,消失的時間更巧,大約還能與凌家能扯上關係,由不得蔚藍不重視。
韓棟似是知道蔚藍心中所想,看了眼旁邊的趙群和楊小白。
二人起身,同時抱了抱拳,趙群略帶愧色道:“主子放心,兩名掌櫃的家小,返回麻城的當日,屬下就讓陳掌櫃送走了,兩名掌櫃招供後被王老爺子各打了五十杖,念在他們家小已經被蘭富強害了的份上,各自留了口氣在,屬下已經讓人悄悄救下。只彩娟,屬下和小白查過了,周圍並未留下線索,請恕屬下無能!”
蔚藍聽罷擺了擺手,也沒問兩名掌櫃的家小到底送去了哪裡,兩名掌櫃是否有命活下來。還是那句話,有時候你要推人下水,並不是看這個人該不該下水,而是看誰離岸最近。這兩名掌櫃以往如何蔚藍並不清楚,但很顯然,這次的事情需要有人買單。
而他們很不幸的,成了挑起幾方勢力角逐的炮灰。隱魂衛並非殺人機器,趙群與楊小白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心狠點的,保準直接殺了毀屍滅跡,收尾收得乾乾淨淨的,一點線索都不留下。
至於彩娟失蹤,蔚藍堅信遲早能找到線索,“先坐,彩娟的事情並不怪你。據我所知,當時除了你和小白,西北商行與朱定滔的人,甚至蘭富強與王家同樣派了人盯著,但她就這樣失蹤了,無論是有其它勢力介入,還事她自己走的,都足以說明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花廳裡,蔚藍與韓棟幾人抽絲剝繭說得投契,姜衍與粟米卻是在院門口站了許久,這才往花廳而去,聽雨與鄖陽守在門口,見姜衍過來,二人面面相覷。
“屬下見過睿王。”二人齊齊跟姜衍見禮,聽雨猜到姜衍的來意,“王爺稍等,屬下這就進去通報。”
“暫時不必了。”姜衍負手站在門外,見花廳大門緊閉,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到底還是受孔孟之道薰陶長大的,想進去又拉不下臉,人家關上門說正事,他這麼進去真的好麼,會不會引得蔚藍反感?
聽雨低著頭暗笑,鄖陽和粟米對視了一眼,視線一觸即分,別過頭,卻是齊齊翻了個白眼,粟米實在看不過,這才道:“主子,您方才已經吹了許久冷風,還是進屋才好,可別染了風寒。”
來都來了,哪有打退堂鼓的道理,他還從沒見過姜衍認慫,也好在這人是姜衍,若是換成其他人,少不得會被他罵一聲慫包。
姜衍未必就不知道自己現在很慫,但有句話說得好,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儘管姜衍天資聰穎智多近妖,卻畢竟還是個初嘗情愛滋味的十八歲少年,有些人活到七老八十都未必明白真愛是什麼滋味,又何況他只有十八?
他正欲說話,花廳的們就開啟了,只聽得蔚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