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巍然不動。
當然,他也有煩心事。
那就是一直隔岸觀火不曾動彈的秦羨漁。這人是他的親舅舅,謝術昭也不想一出手就將事情做得太難看。
確定了秦家本支暫時還翻不了天,蔚家軍也沒什麼動靜後,他直接給秦羨漁遞了拜帖,且是以外甥的名義。
孰料手下人第一次上門的時候,直接就被秦羨漁拒了,小廝帶回來的原話是:“秦某隻是一介商賈,家中除了妻兒,已無別的親人。謝大人出身高門,如何是秦某人能攀得上的?”
這話夾槍帶棍的,因著秦羨漁帶的是口信,小廝只能當面轉述,謝術昭聽完後臉黑得跟鍋底一樣。
但他並不死心,即便秦羨漁鐵了心不認這門親戚,事實就是事實,根本不容辯駁,血緣關係也作不得假。
可他到底還是被秦羨漁的態度給刺激到了,覺得他這舅舅不僅不知變通,還不識抬舉,換個圓融點的,即便雙方有些疙瘩,以謝家如今的地位,能跟謝家做親戚,還不得巴巴的應承下來?
甚至秦家在此番動盪中推倒重來,他完全可以成全秦羨漁……只可惜這人不懂的抓住機遇。竟然當著小廝的面打他的臉!他的臉是那麼好打的嗎?
秦羨漁是聰明人,謝術昭半點都不懷疑他到績溪郡的目的秦羨漁心知肚明。
因此,他第一次讓人上門的時候派的是小廝而不是侍衛,此舉除了想與秦羨漁緩和關係,也是給他面子,不想一來就表現的咄咄逼人。
既然秦羨漁不識好歹,第二次謝術昭也沒客氣,是直接讓暗衛深更半夜將信送到秦羨漁書房的。聽暗衛的回稟,這次秦羨漁倒是驚了下,一個晚上都輾轉難眠。
謝術昭聞言總算高興了些,可遺憾的是,第二日他等了整日,秦羨漁還是沒給半點回應。
這下謝術昭是真的惱了,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反正他也沒真的想過要與秦羨漁舅甥一家親。不是都說破鏡難圓麼,有裂痕的關係,又多年不聯絡,怎麼能恢復到以往的融洽,他又不是三歲孩童滿心純真。
可就在謝術昭正打算派暗衛上門的時候,秦羨漁動了。
但秦羨漁的動作謝術昭有些看不明白——自他到績溪郡後,秦羨漁一直留在城中,可是哪都沒去的。
偏這日一早,天還黑著,就有暗衛急匆匆的跑來回稟,“大人,秦羨漁策馬出城了。”
謝術昭翻身從床上爬起來,問道:“可瞧清楚往哪個方向去了,附近有何異常?”說完看了眼旁邊的沙漏,還不到卯時呢,這麼早,秦羨漁騎馬出城幹什麼,“他身邊帶了幾個人,暗處可有人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