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條和白貝幾乎同時應聲。
自受傷後再次出現在人前,白條忽然間就成長了許多。話落,他上前衝崔嬤嬤抱了抱拳,笑容和煦道:“這段時間多謝嬤嬤對我兄妹二人的照拂,今日一別還望嬤嬤珍重,若有機會,嬤嬤可與小姐到凌家小住。”
白貝也上前道:“哥哥說的對,嬤嬤保重。小姐走的時候匆忙,屬下還沒來得及與小姐好好敘話,這是屬下給小姐準備的生辰禮物。”說罷從懷裡掏出個荷包塞到崔嬤嬤手中,不好意思道:“煩請嬤嬤有機會替屬下。”
白條的話姑且不論,白貝的話一聽就是藉口——蔚藍的生辰在三月,反正都要提前給,若白貝有心,蔚藍在的時候怎麼沒親自給?崔嬤嬤與二人也算老交情了,自然瞭解二人。
她聞言既不推辭,也沒問白貝緣由,只笑著將東西接過與二人點了點頭,視線在白條受傷的右手上停留了一瞬,溫言道:“自是會有機會的,嬤嬤就留在臥龍山莊,萬事不用擔憂。”
說完這才看向白貝和蔡娟,正色道:“倒是你兄妹三人,此番回去恐會波折重重,須得萬事謹慎。小姐知道你二人性子,走前曾留話,鎮國將軍府的大門會永遠為你們敞開,你二人可隨時回來。”
白條聞言神色動容,嘴唇囁嚅了下,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白貝眼眶微微泛紅,嗓音有些哽咽道:“嬤嬤,小姐她不怪屬下?”說著便低下頭去,淚水不自覺的溢位眼眶,“是屬下對不起小姐……”
“說什麼傻話。”崔嬤嬤打斷她輕斥道:“這是好事,小姐何曾怪過你了,你跟在小姐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了,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若她真的有心責怪於你,又怎會放你離開,還不得讓你留下來做牛做馬?”
“嬤嬤說的對,表姐你可別哭了,這可不像你的性子。”說話的是蔡娟,只見她面上不見半點尷尬,就彷彿崔嬤嬤在提及鎮國將軍府的大門會永遠為白條兄妹敞開時並未冷落她一樣,笑著與崔嬤嬤道:“也勞煩嬤嬤替小女子與兩位主子道一聲謝。”
“一謝將軍饒了小女子性命,替小女子尋到親人;謝小姐寬宏體恤,不僅讓我兄妹團聚,也讓表哥和表妹有了重建凌家的機會。”說罷認認真真朝崔嬤嬤福了福,面上的神色再鄭重不過。
只她畢竟在風月場上呆過,再怎麼鄭重,形容間還是帶出幾分。崔嬤嬤也不介意,聞言面色如常的笑著點了點頭,“蔡姑娘客氣了,老奴一定將話帶到。”
白條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恰在此時,季星雲與陳虎周未一同過來,“走吧,送你下山。”季星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面上倒是並無什麼不捨,出聲道:“下次再見,我是不是就應該叫你凌家主了?”
白條聞言一怔,旋即失笑,“哪裡就那麼容易了?”
“很難嗎?”季星雲素來不苟言笑,似乎對白條的態度很是不滿,冷著臉正色道:“有小主子與你做後盾,還有臥龍山莊兩千兄弟,再加上麒麟衛和神行軍……”
說著猶覺不夠,一把扯過陳虎和周未,睨向他道:“還有這兩個,你覺得會很難嗎?”那神情,彷彿白條說難,他就會狠狠鄙夷他似的。
白條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陳虎和周未,詫異道:“你們要與我一同回去?”旋即看向季星雲,嗓音乾啞道:“是小姐吩咐的?”是了,除了蔚藍也沒有別的人會替他考慮這麼多了。若非蔚藍吩咐,季星雲又哪裡會自作主張?
季星雲和陳虎周未三人同時點頭,還是周未心思靈活些,抬手捶了捶他的肩膀,“小主子可是很看好你的,等折多山拿下了,我與陳虎就回來。”
白條聞言呼吸一滯,片刻後笑開,回擊過去道:“多謝!”他這會兒是真的高興。
回折多山一事原本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蔚藍提出讓他與白貝回折多山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右手廢了,留下來已經沒有用處,蔚藍這才會讓他回折多山。
之後意識到白貝的狀態不對,又想著是不是白貝的態度觸怒了蔚藍,讓他們與蔚藍之間生了嫌隙。這個想法隨著白貝留在他跟前的時間越長越是難以改變,即便蔚藍後來親自與他說了,會派兩千人與他一同回折多山,他仍是患得患失的。
甚至就在剛才、就在崔嬤嬤說鎮國將軍府的大門會永遠為他和白貝敞開的時候,他心裡仍是覺得難受。想著到底還是離開了蔚藍身邊,要不怎麼會用到回字呢?
可他自知留下來做不了太多事情,就蔚藍現在的身份和處境,甚至會拖她後腿。所以,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