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的瞭解,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蔚池,反倒是他和蔚藍才對。
既然在蔚池身上下功夫撈不到好處,姜澤又想洩憤,為什麼不選擇他和蔚藍?若事情成了,那就是斬草除根,豈不比在蔚池身上消耗實力更加划算?
但見蔚藍憂心忡忡的,這話姜衍沒說出來,衝她挑眉道:“他能歪曲的事實就這一件,可我們能放出來的事實就多了。到時候孰是孰非,可不是姜澤本人與朝中大臣能說了算的,真相到底如何,天下百姓心裡沒數?”
蔚藍聞言眉頭總算鬆開了些,卻仍是不確定道:“可要是我判斷失誤了呢?”
“你說的判斷失誤,是指姜澤直接下殺手?”如此反覆可不像蔚藍的性子,姜衍聞言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蔚藍頷首,也覺得狀態有些沒對,這種沒安全感拼命想確定一件事的感覺,半點都不像她,面上不禁有些尷尬。
姜衍難得見她這副模樣,面色微微發白就跟個小可憐似的,不由心下一軟,握住她的手提醒道:“阿藍,你現在不是一個人。”觸手才發現她雙手冰涼,手心裡全是冷汗,不由蹙眉,“你覺得冷?”
蔚藍搖頭,微微一怔,“我知道啊,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
“那我呢?”存在感這麼低,讓他情何以堪?
說著解下自己的披風往她身上兜頭一罩,“商量歸商量,可你的計劃裡怎麼沒我,你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很沒用的,難不成我還能眼看著蔚將軍置身險地不聞不問?”
蔚藍早就習慣了獨立,聞言從毛領中探出個腦袋來,歪著頭表情有些茫然,她能說她忘了嗎?但姜衍已經有意見了,這話明顯就不能說,說了好像會傷自尊心?
“誰說你沒用的,這話還需要明說嗎,該你出手的時候難道你還能丟手不管?總不能我刻意提醒吧?”說完瞪大眼看他,意有所指道:“刻意提醒就不美了呀!”
男人如果有心為你做事還需要提醒?需要提醒的算什麼心甘情願?儘管蔚藍只是習慣使然,根本就沒掌握這項高深的技能,但這並不妨礙她聽過之後拿出來用。
只她並不擅長撒謊,大約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與越是親密的人相處,她就越不習慣撒謊,口是心非的時候往往會瞪大眼瞧著對方,目光不閃不避的,彷彿這樣就能證明自己並不心虛。
可姜衍發現了呀,還不美了……分明就是倒打一耙!聞言給她系披風的手一頓,差點沒打個死結,卻沒拆穿她,這樣也很有趣不是?好歹不是方才那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了。
下個瞬間啼笑皆非的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可放心了?上京城不僅有我的人,還有泰王叔,有定國侯府和理國公府,你覺得這些人全都是擺設?”
當他是擺設也就罷了,他不計較,也曉得她沒別的心思。可她要是當這些人也是擺設,姜衍就想剖開她的腦袋看看了,這些人可全都是與鎮國將軍府利益相關的,蔚藍忽略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忽略這些人。
以後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這麼沒心沒肺的怎麼行?雖說人情這玩意不是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都可靠的,卻架不住姜澤自己作死。
蔚藍哪裡會不明白,只她以往並未與這些人打交道,唯一有交情的,也就有泰王了,杜威和張氏倒是見了一面,至於理國公,她連面都沒見過,但這事兒確實是她疏忽了。
聞言道:“是我欠考慮了。”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小了說是她精力有限沒想到那去,往大了說就是格局問題了,“不過,我爹也不能一直留在上京,李良宵調兵的事情應該還沒傳到上京,再加上謝術昭的事,沒準姜澤到時候真的會瘋。”
姜衍也在想這個問題,聞言道:“阿藍,我覺得蔚將軍既然決定這麼做,心裡定然早有成算,謝術昭的事情你已經往上京城傳信,蔚將軍收到訊息後定然會有所防備。”
說穿了,蔚池想什麼時候離京,以什麼樣的方式離京,完全取決於他本人,並不是他和蔚藍能決定的。他們不是當事人,商議得再多也是枉然。
但蔚藍明顯一顆心全撲在上京城了,這話姜衍不好明說。
頓了頓道:“再說我覺得這對蔚將軍來說未嘗不是好事,謝術昭算是謝家的頂樑柱,他一倒下,謝正清必然會執意找出真兇,謝琳和姜澤的注意力會順勢轉移,蔚將軍身上的壓力反倒會小些。”
至於會不會查到蔚家軍身上,姜衍半點都不擔心,鄖陽和雷文瑾就算不能完全將事情栽到秦羨淵頭上,也必然會將痕跡打掃的乾乾淨淨,謝琳和姜澤懷疑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