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即便姜衍比尋常人的心思更加深沉,蔚藍卻能放心與他合作,也能不設防的讓他靠近。
姜衍好笑的看著她道:“那萬一我是放長線釣大魚呢?”
蔚藍攤手,“那也要釣得到啊,若你真想釣魚,暗中助我時怎麼沒與肅南王府聯絡,更甚至,你可以與驍伯伯和杜伯伯聯絡,又或者直接與定國侯府並理國公府聯絡。
姜澤登基,我爹孃出事就是個契機,肅南王府與蔚家軍且先不提,定國侯府與理國公府可是都與謝琳母子有仇的。再不濟,紫芝山的力量你同樣可以用。
你只說紫芝山不涉朝政,可實際上,三公從答應收你為徒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參與進來了。以上這些,但凡你有心,怎麼會真的無法說動?可你不同樣沒有嗎。
可見你所謂的時機未到,全都是基於個人能力來衡量的,你雖然恨著,卻對跟你有關的人抱有善意。在你覺得個人能力未達到要求之前,並不想提早讓太多的人攪入這灘渾水。在我看來,這便已經是大善了。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你雖有些表裡不一,卻堅守著自己的底線,沒因為一己之私就行使陰謀手段。”說著蔚藍攤手一笑,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柔和,“我為什麼說你顧念百姓,不也正因如此麼?”
“報仇雪恨自然是越早越好,尤其是在姜澤才剛登基的時候,彼時他根基未穩,再加上我爹孃出事,到處都有不利於他的傳言,若你不擇手段,應該甫一回京就下手,只如此一來,啟泰難免內訌,很容易便會興起戰事,朝臣還罷,百姓的日子就難過了。”
“所以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姜衍原本聽得非常認真,到最後卻有些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表裡不一了?”
蔚藍聞言一噎,哈哈笑道:“哎呀,你看我,說著說著就說漏嘴了。可我說你表裡不一並不是貶低你的,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說完擺了擺手,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望向他道:“我覺得我在你面前越來越放鬆了,結果這一放鬆,說話就沒把門兒的。”
“那你是什麼意思?”姜衍挑眉,握著她的手看起來有些威脅的意味。
蔚藍輕笑道:“表裡不一也分為很多種,比如有的人看起來敦厚,實則狡詐奸猾;有的人看起來風流成性,實則再潔身自好不過;還有的人看起來溫和平易近人,實則拒人於千里;也有的人心裡溫和,面上偏冷冰冰的,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姜衍嘴角微勾,“難不成你覺得我是最後一種?”他可不這樣認為。
蔚藍也不這樣認為,她原本是想說姜衍悶騷的,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於是點頭道:“是啊,你是最後一種,大家都覺得你雖溫和卻難以親近,實則不然,你只是……”
說到這頓了下,正色撫上他的臉頰道:“你只是小時候運氣不好,遇到幾條毒蛇,結果一不小心被咬了,所以學會了警惕和防備。”說白了,不過是小時候被謝琳和姜澤整怕了,被聖元帝傷透了,也看多了皇宮的爾虞我詐,輕易不肯再敞開心扉。
蔚藍雖覺得自己小時候的日子也不好過,但比之姜衍,實在是幸福的多了,至少她不用擔心有人會時時刻刻都想要殺了自己,也不用壓抑著心裡的仇恨,只為仇恨而活著。
姜衍一時間心情複雜,將她的爪子拿下來道:“你在心疼我?”
蔚藍點頭,見他面上沒有笑容,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而道:“你也可以當成是我母愛氾濫了。”嘖,據說很多人都是不希望別人看透自己的,尤其是身處高位的,即便是再親近的人也不行。
姜衍險些沒被噎死,輕斥道:“渾說什麼呢,我這都是高興的。你說的不錯。”他確實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要真的說怕也不準確,正如蔚藍所說一樣,是警惕和戒備。
在回京之前,除了三公和泰王羅榮幾個能在他心裡佔有一席之地,其他人於他而言都是陌生人,自然沒有放在心上的價值。他也不會認真去在意旁人的感受,就算費心瞭解,也不過為了日後行事方便。
他既不願意去在意別人,心裡冷冰冰的,旁人自然也不會過多的去在意他——會在意他如何了的,只有他的仇人。
但現在不同了,蔚藍似乎比他的師父還要更加了解他,姜衍心裡的感受可想而知。他頓了頓道:“其實我一直以為你並不怎麼在乎我。”不在乎,所以就不瞭解,也說不上多麼心疼。
他跟蔚藍的婚事本就是因為利益結盟,一開始某人根本就不想與他拉近距離,甚至還明明白白的強調過,直接說不喜歡他……思及此,姜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