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言詫異的看了魏廣一眼。
姜衍和蔚藍還罷,二人雖透過調查對他有最基本的瞭解,卻畢竟沒長時間相處過。
但周敦厚與他共事多年,真的是再清楚不過這人的脾性了,平日裡行事格外謹慎,說話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的。能聽到他罵姜澤無恥,簡直就是稀奇呀!
周敦厚連連點頭,深以為然道:“這話在理,就沒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說完看向蔚藍,不確定道:“小主子是不是已經有對策了?”
蔚藍並不是個做事只圖一時痛快的人,也絕對不可能顧頭不顧尾,周敦厚覺得她在行事前就應該早有成算才對。之所以會問他們,大概是恰巧可以考驗他們一番?
畢竟翠湖嶺的兵器作坊已經被拿下了呀!這可關係到衛所建立後的一系列計劃,比如這些兵器到底用在何處,蔚家軍哪些人能最早用到這些兵器,魏廣是否能留下來。
若魏廣留下,那這批兵器可能就沒他的份了,若他留下,則又不同。
蔚藍哪曉得周敦厚的心思已經全都落在兵器上了,聽了二人的回答淺笑道:“兩位將軍說的不錯,他確實不會善罷甘休。但眼下績溪郡還是其次,重要的是西海郡。”
二人聞言心下一凜,立時皺起眉頭。
“這話怎麼說,莫非他還想直接在西海郡挑事?”那可就是真的沒將蔚家軍放在眼裡了,真當蔚家軍是泥捏的不成!周敦厚氣的臉都紅了。
魏廣若有所思,不確定道:“小主子可是收到訊息了?”沒根據的事情,蔚藍不大可能只說,既是說了,想來是有什麼依據。但他還是要再確認一番,才好安排接下來的事情。
蔚藍先是搖了搖頭,接著點頭道:“不算吧,上京城還沒訊息,但韓棟與梁曉已經去了績溪郡,這是我猜測的。”說完望向姜衍,“你覺得呢?”
姜衍正八風不動的喝茶,聞言一笑,“我還以為你高興的全忘了呢。”
蔚藍斜睨了他一眼,“你我這腦袋如今雖長在脖子上,卻不怎麼牢靠,績溪郡的人手已經足夠,沒事韓棟與梁曉去績溪郡幹嘛?”但她方才確實是高興過頭了。
不由得一隻手輕輕摩挲著杯盞,轉而與魏週二人認真道:“此事我爹未曾明說,鄖陽傳信的時候也只是確定了韓棟和梁曉在績溪郡,具體用意卻不清楚。但我爹早就懷疑姜澤手上留了底牌。不巧,我也是這麼想的,只可惜一直沒查到線索。
韓棟和梁曉去績溪郡的目的應當是為了謝術昭,而鄖陽傳信的時候,二人大概是被姜澤派去的人給纏住了,這才沒來得及與鄖陽通氣。”說到這蔚藍輕嘆了聲,“你說我爹上次傳信的時候怎麼就什麼也沒說呢,就連韓棟和梁曉都沒透露。”
姜衍聞言覺得有些好笑,“興許是蔚將軍不想讓你擔心,又或者是想考驗你?”
蔚藍更傾向於後者,卻沒再說話,而是望向魏廣二人。
二人都是聰明人,稍微一琢磨就明白過來,卻無暇顧及這是不是蔚池考驗蔚藍的。周敦厚道:“小主子的意思是,姜澤暗地裡還有人手,派人接應謝術昭的同時,也會派人到西海郡?”
蔚藍笑著點頭。
“既是底牌,那實力應當不凡。”魏廣沉吟道:“小主子顧慮的是這些人之前從未露面,雖部分隱魂衛和麒麟衛仍留在麻城和菊山縣,卻未必能攔的住?”
他心裡已經相信了這個說法。若說蔚池沒透露風聲是在考驗蔚藍,那蔚藍現在同樣在考驗他們,魏廣細細揣摩道:“若果真如此,那便是衝著三位主子來的了。”
這是陳述句,魏廣是把姜衍一起算進去了的。說完望向二人道:“於那位而言,三位主子都是他的死敵。若他訊息靈通,知曉隱魂衛麒麟衛並風雨樓現在的人手分佈,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他神色有些嚴肅,若說聖元帝沒死前,姜澤的側重點在姜衍身上,那聖元帝死後,姜澤迫不及待的對鎮國將軍府下手,偏他家小主子與睿王的親事板上釘釘,這比重也瞬間就持平了。
尤其與驃騎營戰敗,只會讓姜澤更加忌憚蔚家軍的實力。而蔚家軍實打實是姜衍的後盾,只怕姜澤做夢都想將三人一鍋端了才好。
西海郡固然是蔚家軍的地盤,可上京城的一系列變故大約早就讓姜澤失去理智,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姜澤又素來是睚眥必報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忍得住?
“不錯。”蔚藍目光中流露出讚許的神色,但她手裡掌握著第一手訊息,遠比魏廣和周敦厚想得更深,不由微微笑道:“最初我決定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