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時候卻不依了,直接將對待後院小妾的那套全都用在了陳沁蓮身上。
陳沁蓮年輕美貌,本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就算被蔚池關在荷風院裡與世隔絕也沒放棄這個想法。哪曉得一夕之間美夢破碎,她不僅要伺候個滿頭銀髮,比他爹還要老、老得身上已經起褶子兩隻腳全邁進棺材的老雞皮,竟然還要伏低做小受正室的氣!
尤其這正室還是她嫡親的姑母,她如今的遭遇泰半是陳秋香造成的!
陳沁蓮哪裡肯依,頓時就跟陳秋香懟上了。
自此,孔志高安靜了多年的後院再次熱鬧起來,再加上原先的兩個姨娘本來就是陳秋香的天敵,巴不得她能被直接氣死了才好,自然是一面看戲一面架柴添火。
孔志高發現後各打了五十大板,誰也不曾偏頗,但後院的格局終究是變了,時不時就會鬧上一場,整個兒一烏煙瘴氣的。他也不耐煩理會這些爭風吃醋的小事,索性全都冷著,讓她們自己去鬧。
哪曉得冷著冷著,竟是連孔心蘭很快就要嫁給蔚桓做平妻的事情都忘了。
蔚桓說這是好事,孔志高也這麼認為,兩個都是他的女兒,兩個他都看重。收回心神後不由微微點了點頭,“婚事籌備的如何了?先坐。”
蔚桓這才坐下,恭敬道:“岳父放心,此事有心竹打理,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心竹是個穩妥性子……”孔志高目露讚賞,說著卻是頓住,沉吟了一瞬方道:“就是傲氣了些。心蘭後進門,說是平妻,實則身份要比心竹低些,但兩人是姐妹,多餘的話我便不說了,只希望你看在心蘭是心竹妹妹的份上,能儘量將一碗水端平。”
嫡庶之間、正妻與平妻之間,這兩碗水是隨隨便便就能端平的?禮法呢,規矩呢?蔚桓聞言垂眸點了點頭,虛心受教道:“岳父大人請放心,小婿定不會委屈了二位夫人。”
“你素來是個穩妥的,既是這麼說了,我自然放心。”孔志高捻鬚輕笑,旋即又皺了皺眉,繼續方才的話題道:“對了,跟蹤你的人是怎麼回事,先前怎麼沒聽你說?”
“這事兒小婿也還在琢磨。”說到正事蔚桓已經換了副神情,“岳父大人身邊可有發現?小婿原本前兩日就想尋岳父商議的,孰料出了樸居的事,再加上對方雖盯的緊,卻沒別的舉動,我一時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又想著別打草驚蛇,這才暫時按下。”
“就半點也查不出來?”孔志高老眼中劃過一道冷光,“會不會是蔚池的人?”
“應該不會。”蔚桓搖頭,“蔚池原本就派人盯著我,何以會忽然加派人手,這說不通。”頓了頓肯定道:“分家之前他安插在我府中的暗衛少說不下五人,分家之後最多不過兩人,這還是陛下安排的人查出來的。”
“岳父也知道,蔚池從不曾將小婿放在眼中,自分家後,兩府幾乎沒有半點交集,就更別說我近段時日忙著選秀和娶親,其它的事情什麼也顧不得了。”
說到這,蔚桓心裡不免覺得有些屈辱。
他是將蔚池當成對手來對待的。毫不誇張的說,蔚池剛回京的時候,他還很是緊張了一段時間,生怕蔚池會直接對他出手,一不小心將命都填進去了。誰料蔚池根本就不拿正眼看他,分家之後二人連打照面的機會都沒有。
若非他府中還有蔚池的暗衛,他幾乎要以為自己跟蔚池是陌生人了,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徹底被人藐視的感覺……收回心神後認真思量了一番,他再次道:“再說小婿最近不曾對蔚池出手,他沒理由忽然出手。”
“怎麼就沒出手了,心蘭的事情不就是他做的嗎?”
孔志高對此並不贊同,聞言立即豎眉。儘管蔚池這舉動讓他多了個可心的小妾,庶女的婚事也得以解決,但說出去到底還是不好聽。敗壞他的名聲,讓他後院著火,他都記著呢。
蔚桓搖頭,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淡笑道:“岳父大人有所不知,蔚池不是個喜歡忍氣吞聲的性子。他既是選擇立即就報復回來,目的也已經達成,後面就不會輕易出手。”
說著給孔志高斟了杯茶,意有所指道:“再說蔚家軍與驃騎營開戰,您覺得他會有多餘的精力放在我這個無足輕重的人身上?”
“這倒也是。”姜澤對鎮國將軍府的戒備從來就沒放鬆過,越是關鍵的時候,蔚池就越是不敢掉以輕心。
且現如今蔚家軍的兵權在杜權手上,而蔚池本人遠在上京,他既不能保證杜權的心性始終如一,也不能料定姜澤的下一步動作,誰知道姜澤會什麼時候對他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