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聽濤走後,蔚藍打量了下逐浪的神色,直接招呼一行人退了出來。
姜衍心知她的用意,頷首道:“我先讓鬱圃進去檢查一番。”在逐浪開啟暗道之前,暗道一直是封閉狀態,儘管逐浪已經證實前幾日才有人在暗道出入過,但誰知道尹尚的人到底是哪一日到的蒼巖堡、又是哪一日離開的,會不會在暗道中做手腳?
眼下逐浪看起來確實沒什麼異常,就連梅朵和安平都活蹦亂跳的,可許多毒物發作時間不一,二人與尹尚打交道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人明知道他們都在西海郡,還來了這麼一出,難保不在暗道中設下陷阱。
粟米聞言無需姜衍吩咐,立即便道:“鬱圃說尋藥找線索兩不誤,應該就在附近的山頭。”說完衝蔚藍幾人抱了抱拳,轉身躍下石壁奔著後山而去。
蔚藍走出洞口抬首望了望天,復又居高臨下看向一層,喃喃道:“若對方真的是從此處潛入,那馬匹也同樣如此。這個高度人要輕輕鬆鬆下去很容易,但馬匹……”
可真是費盡心思啊!
姜衍輕笑了聲,“這有什麼,從折多山到此險道無數,懸崖,峭壁,雪山,更多的苦都受了,尹尚處心積慮,又怎會介意手下的兵多扛幾塊木板?”
“倒也是。”蔚藍扶了扶額。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同一種人。尤其是被利益驅使的,亦或者說是被內心的慾望驅使的。慾望得不到滿足,他們永遠都不會罷休,一旦下定決心做一件事,是真的可以排除千難萬阻。
這世上人人都會被慾望驅使,不同的是有人懂得取捨,慾望會成為他們前進道路上的動力,而有些人貪得無厭,慾望會成為他的枷鎖,最終變成慾望的奴隸。
而尹尚,謝琳和姜澤全都是這種人。
也因此,即便對方做出再出格再離譜的事情,也沒什麼稀奇的。
蔚藍頓了頓道:“潘越那邊可有訊息?”姜衍前兩日便傳信讓潘越直接帶人退回到沼澤附近,但因尹尚麾下的兵馬早在周敦厚與魏廣形成合圍之勢之前,便已經在草原上四散開來,潘越自覺被陰了一把,心下多少有些不甘,遂傳信與姜衍,從手下的兩百來人中分了部分出去,如今正攆著潰敗的大夏兵在草原上轉圈。
這訊息還是昨日收到的,當時魏廣的人已經趕到,料想要將大夏兵悉數拿下並不太難。但一夜過去之後,無論是周敦厚、魏廣還是潘越都沒訊息傳來,安平鎮同樣沒訊息,蔚藍很難不去多想。
姜衍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不過不用擔心,驍統領和杜將軍身經百戰,收到訊息後定會及時防範,有這二人坐鎮,蕭關和臨縣還亂不起來,尕都爾早收到尹卓兵敗的訊息,他也沒那麼蠢。唯一需要顧慮的是鄔天霸。”
聽到這蔚藍皺了皺眉,倒也沒再瞞他,“我之前曾派人去鹿城,赤峰臨的訊息收到不少,但一直沒什麼大的變動。恰好西海郡還要用人,又有西北鏢局的人在,便將人撤回來些,如今留在赤峰嶺附近繼續刺探訊息的不過幾個,你這邊可有發現?”
蔚藍和姜衍之前沒明說過各自在北戎的安排,但她相信,姜衍絕不會沒有半點部署。這也正是她直接將藍一等人召回的原因,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姜衍也不會吝嗇與他分享訊息,資源重複了豈不浪費。
姜衍也不含糊,含笑看她道:“還真沒什麼發現。”
“姜澤與曹奎最近的互動不多,拓跋珏大約是看西海郡戰事還沒結束,一直不溫不火的,既沒讓呼延長青撤兵,也沒下令發動猛攻。曹奎亦是如此,最新收到的訊息,只說他還在招兵,至於其他的,倒是沒什麼異常。”
“可鄔天霸絕不會無緣無故往北戎跑。”這就是個不定時炸彈,蔚藍想著微微皺了皺眉。
姜衍搖頭道:“放心,拓跋珏和尹卓其實是一路人,在沒看到實實在在的好處之前,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而鄔天霸是尹卓的人,從西海郡傳訊息到北戎雖會延遲一些,但尹卓兵敗的訊息,他應該同樣收到了。”
蔚藍哂笑,望向他道:“我知道了,也就是說,就算拓跋珏真的有心介入,也會等到確定尹卓的生死,亦或者說,會等到確定洪武帝的詔令。”
“嗯。拓跋珏登基好些年了,你我能看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不會看不明白。也許他對洪武帝和尹尚的瞭解,遠比你我瞭解的更多。所以,鄔天霸往赤峰嶺跑,拓跋珏收到訊息後雖不會派人打他,興許還會收留他,卻不會輕易與他合作。”
怪不得姜衍前兩日聽了她的話雖然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