鄖陽默了默,蔚家軍軍紀嚴明自有一套行事準則,這事兒還真不合適。再說秦羨淵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真到了危及自身性命的時候,區區小兒恐怕也不頂用。
這不,現成的例子還擺著呢,秦老太君與秦寧馥三人加起來難道還抵不過一個兒子?秦羨淵不也絲毫沒動麼——他不動不是因為沒能耐,有真信田衝在,但凡他捨得下本錢,如何會救不出人?
不過是自私涼薄,既不想被真信田衝拿住軟肋,也不想拿自己的安危冒險。為啥呀,因為真信田衝是個大殺器呀!有他在,便是他身邊的親信死絕了,真信田衝也能保他。
如此一想,鄖陽是真的什麼想法都沒了,直接將漕運與秦羨漁的事情與韓棟交代清楚,立即帶著麒麟衛走人——因劉天和與龍衛各有盤算,再加上這處莊子格外僻靜,一時間還真沒人留意到麒麟衛的動作。
只鳴雨內傷未愈,眾人前進的速度到底比不得平日裡快。但鳴雨死活要跟著麒麟衛一起走,鄖陽和蔚十三也不能將人丟下。索性從莊子進入官道只兩個時辰的路程,而官道直通坳谷,兩側皆是山林,只要一進入官道,其他的便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有人來就有人走,就在鄖陽一行急匆匆趕回蒼巖堡時,蒼巖堡的動靜同樣不小。
一則白令與白豚等人收到雷文瑾的傳信後立即與蔚藍辭行趕往黑河郡,一則蔚十三等人終於將折多山禍禍乾淨回來了。
白令與白豚等人上午離開,蔚十三一行下午回來。
蔚藍原還因為擔心雷文瑾的處境有些憂心忡忡,卻因蔚十三一行回來的動靜啼笑皆非——沒辦法,實在是蔚十三太逗了。
彼時蔚藍正拖著姜衍下棋,忽聽後山傳來一陣嘈雜,這聲音中不僅夾雜著呼喝與口哨聲,還有此起彼伏的鬨笑聲。二人攜手出來,便見一隊人馬身著黑衣烏壓壓從後山下來,對方前進的動作不慢,雖個個都身手矯健卻全都揹著包袱,遠遠看著跟流民似的。
待人走得近了,蔚藍狐疑道:“蔚十三這是幹嘛呢,莫不是砍了尹尚手下的人頭回來邀功?”
姜衍目力稍好些,卻同樣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擰眉道:“有可能,我記得麒麟衛出發前,你可是說了要到梵音城築京觀的,沒準蔚十三是想提前幫你達成所願。”
蔚藍白了他一眼,“梵音城和蒼巖堡怎麼能一樣,這是咱們自己的地盤,還沒建好呢,沒的晦氣。”說罷直接從二樓上躍下,揚聲道:“十三,你身上帶的什麼?”若真是人頭,可千萬別給她拿過來呀!
雖然她見過的殺戮不少,但瞧著蔚十三等人身前身後全都綁著東西,就連手上都沒空著,若真是人頭,保守估計每人身上至少五顆,那算下來也是幾百顆了。真堆到蒼巖堡外面,豈不是噁心人?
再說還有蔚栩和蔚柚等人在呢,嚇壞了怎麼辦?
蔚十三走在隊伍最前,面上喜滋滋的,聽到蔚藍出聲,不由小跑著上前。他這一跑動靜就出來了,身上叮鈴哐啷作響,又因他本就生得矮小,身前身後掛了東西,連手上都沒空著,眾人見了不由嘴角微抽,就連他身後的麒麟衛都面上忍笑。
蔚藍也是驚訝的不行,但蔚十三離的越近,她眼中的光彩就越是明亮,等人到了跟前,看他的目光就跟看一座移動的金山似的。
蔚十三對眾人的笑聲和眼神置若罔聞,放下手中的東西正兒八經抱了抱拳,這才咧嘴笑道:“回小主子,這是屬下繳獲的戰利品,請小主子定奪!”但此處人多眼雜,這戰利品到底是什麼,蔚十三沒直接說出口。
實際上也無需他直接說出來,後面的麒麟衛見蔚十三小跑上前,哪有不加快速度的道理。等百十來人全都聚攏,蔚藍只聽聲音就能辨別出來。不由得望了望後面的隊伍,笑眯眯道:“所有的都是?”
才剛聚攏的麒麟衛齊齊見禮,蔚十三重重點頭,“都是,要不屬下等人應該早就到了。”只因將鄧楊鄭三家全都洗劫了,東西實在太多才不堪負重,要不哪裡會耽擱至此?
蔚藍心裡早就樂翻了,每個人身上都裝的鼓鼓囊囊的,一看就不是小數目呀。但她也留意到眾人面上的疲憊之色了,雖對麒麟衛為啥沒騎馬回來感到好奇,卻沒立時就問。而是轉身吩咐聽雨去準備吃食,這才與蔚十三道:“先將東西全都放到庫房去。”
蔚十三聞言應了聲勢,精神抖擻的朝身後揮了揮手,一眾人立即轉戰庫房。
蔚藍心中愉悅,轉身與姜衍嘚瑟道:“怎麼辦,人在家中做,財從天上來。”
姜衍見此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