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與我等無關。可你謝家賣女求榮,靠女人上位吃飯的事情卻是人盡皆知。天下事天下知天下說,我怎麼就不能說了?我還要繼續說呢,要我說謝家的女人堪比名妓花魁,一門心思魅惑男人,謝家的男人則是龜公,哪家出的錢多就往哪家賣,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說這話的是鄖陽,他對謝家的仇恨,可比雷文瑾要深的多了。
“混賬,竟敢辱我門楣!”謝術昭熱血上頭,尤其當著一眾下屬的面,只覺的嗓子一陣腥甜。面上卻半點都不肯認輸,灌注內力猛的就往鄖陽攻去,口中道:“找死!”
“別這麼激動呀,”杜文濤聞言大笑兩聲,一面與面前的暗衛廝殺,一面衝謝術昭喊話道:“謝大人,莫非你覺得我兄長說的不對?可我怎麼覺得好有道理。”
他左突右閃的,因著近段日子與鄖陽打交道多了,嘴皮子也是越來越溜,說完眼珠子一轉,緊接著道:“小爺還記得兩年前三國來賀,上京城便出了樁風流韻事,據說就與謝府有關。兄弟們,你們聽說過沒,就是那啥,哦,我想起來了,上京城第一美人!”
他話音落,周圍響起鬨笑之聲,這聲音大得就連打鬥聲都遮掩不住。
謝術昭聽了怒吼出聲,“放肆,看老子今天不宰了你!”謝詩意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女兒,卻因在碧波湖上落水被人看了身子,以至於名聲盡毀。
謝家原本是想送謝詩意入宮的,等到時機成熟,謝家必定還能出個皇后。可就因為這個,謝詩意入宮的路徹底毀了,且是毀在蔚藍手中!謝術昭想起來又怎能不恨?擔心謝詩意現在的處境已經很糟糕了,謝術昭斷不想再被人繼續提起。
但這也要杜文濤和鄖陽等人肯配合才行。鄖陽聞言當即一笑,“癩蛤蟆打哈欠口氣不小,還不知道誰宰誰呢,謝大人可要小心了,別到時候直接被剮了皮。”
他說著挑了挑眉,又道:“也是謝大人臉皮厚,若我是你現在早就臊得不能出門了,上京城第一美人是你謝家女的事情同樣人盡皆知,我說你謝家女是花魁難不成還說錯了?你看除了謝家,誰家會整出個第一美人的名頭?嘖嘖,也只有青樓花魁才會如此了。”
周圍頓時又是一陣鬨笑聲。無論是麒麟衛還是翡翠島的人,都是些年輕小夥子,且江湖與軍營是有些共性的——那就是這些人多少帶著些痞氣,有人開頭,自然就有人起鬨,一時打打殺殺間,眾人不忘了你一言我一語。
好比白螺,就扯著嗓子笑問正與自己對打的暗衛道:“哎兄弟,你看你家大人是龜公,那你們豈不都變成龜公嘍囉了?我看你身手不錯,怎麼就甘心跟著這樣的烏龜王八混?”
謝術昭和一眾暗衛被氣得說不出話。
謝術昭是無法反駁,也反駁不了。對方逮著謝家的弱點攻擊,謝詩意第一美女的名頭是事實,還有後來的一系列變故,他要怎麼爭辯?
多說多錯,謝術昭氣得幾欲吐血,喉頭上幾番湧起腥甜,卻不得不將所有的情緒都壓下去。對方很明顯就是想要激怒他,他若繼續再這麼下去,不正好如了對方的願?再說對方的人手雖不如他們多,實力卻絕對不弱。
當然了,他的身手同樣不弱,一念至此,手中的長劍就跟靈蛇似的往鄖陽身上招呼。他算是看出來了,最先言語攻擊的就是這人。這人對謝家的事情知之甚深,抱有莫大的敵意,但這種敵意與秦羨漁跟他之間的糾葛不同,這應該並不是秦羨漁的人才對。
可對方既不是秦羨漁的人,又到底是誰的人?一開始有雷文瑾打岔,鄖陽又用了跟蔚藍學的功夫,謝術昭還真沒看出來,可隨著時間越久,鄖陽使出的看家本領就越多。
謝術昭反應過來後目眥欲裂,當即便道:“我當是何方宵小在暗地裡行這鬼魅魍魎之事,卻原來是威名遠揚的隱魂衛……”
但卻不等他繼續說下去,雷文瑾的劍招如疾風般凜冽而至,嘲諷道:“龜公謝,你也就這點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