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咽了下去,道:“二公子稍等。”
鄖陽雖在吩咐杜文濤,卻並沒錯漏三人的對話,聞言不禁有些詫異,大步過來道:“怎麼回事?”雷文瑾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畢竟雷文瑾才跟他說了秦羨淵今日的反常。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秦羨淵會甘心收起觸角什麼也不做了——前些日子他還沒想明白,這兩日卻是想了許多,秦家本支基本上已經看不出還有挽救的餘地,他也沒看出秦羨淵有挽救的意思。
那他窩在深山老林裡幹嘛?總不可能是吃鳥屎的!再加上還有真信田衝在,秦羨淵隨時都可以突圍。按說秦家除了損失績溪城明賬上的那些現銀和古玩玉器,其餘的仍然掌握在秦羨淵手中,其中海貿就是大頭。
若秦羨淵想要東山在起,近段日子是完全可以跑出去的。可他為什麼沒動?既然留下來了,必然是有目的。
他也不會天真的以為,為了搬運幾萬件的兵器,睿王會直接派兩百人過來。一則睿王既然派人來,不可能派群軟腳蝦,二則績溪郡現在的動靜委實不宜鬧得過大。所以,漕運的人是有什麼新發現了?譚秋林方才的話也正好佐證了這點。
譚秋林之所以壓下話頭,正是為了等鄖陽。見人走近先是衝他抱了抱拳,這才用四人剛好能聽到的聲音道:“實不相瞞,在下如此安排,蓋因收到一則訊息。”
說著看向二人,“想必兩位都知道秦寧馥失蹤之事了?”他面上雖然疑惑,卻帶著篤定的語氣。
雷文瑾和鄖陽聞言點了點頭。
事情本來就是雷文瑾起的頭,白瑚幾人離開上京的時候,秦寧馥失蹤的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二人就連訊息渠道都差不多,雷文瑾有白瑚和蔚藍傳遞訊息,鄖陽有鄒宇和蔚藍傳遞訊息,又怎麼可能會毫不知情?
二人先前便對秦寧馥的失蹤有過懷疑,只雷文瑾送人上京的目的是為了讓姜澤丟醜,既然姜澤已經顏面無存,秦寧馥的價值便算已經發揮出來了。不過是一介女子,又已經失了清白,總歸對他們來說是沒什麼用處了。
但眼下看來,事情明顯有了轉機,鄖陽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擰眉道:“怎麼,難不成秦寧馥是被真信田衝的人救出來了?”說著下意識看了眼雷文瑾。
雷文瑾挑了挑眉沒說話。自從秦寧馥失蹤之後,不僅姜澤的人在找她,鎮國將軍府與定國侯府同樣在找,但卻沒收到半點訊息。他雖然分不出人手去查,心裡卻同樣有過猜測。
能悄無聲息將人從皇宮帶走,還能躲過上京城幾大勢力的追查,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鄖陽的話聽著倒是真有那麼幾分可能,且對方很可能是將人送到績溪郡來了。
譚秋林已經猜出鄖陽的身份,雷文瑾的身份高,是未來主母的表哥,他怠慢不得。但隱魂衛能排名前十,且能被未來主母委以重任的,顯然也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不由得再次衝二人抱了抱拳,自來熟的與鄖陽道:“十哥說的不錯,將人帶走的正是真信田衝手下的人。對方不敢從績溪郡經過,便從水路經過湄洲,再到翠湖嶺,如今人應該已經到了。在下等人也是昨日才發現對方行跡,事發突然,尚且沒收到主子回信。”
但主子與秦家的關係特殊,秦羨淵與倭寇勾結,主子不可能不管。只具體要如何管,卻是需要示下的。而他們能做的,是先將人圍住。